「小姐,不用了,我捱得住——」她的话未尽,主子娇俏的身影,眨眼间竟已消失在她眼前。
不会吧!小姐又不见了?冬儿心头愕然一凛,回过神后立即加快脚步,循着主子有可能去的方向急奔而去。
呜……怎么当初老爷把她派给小姐时,没同她说待在小姐身边需要极佳的体力呢?
卯足了吃奶的力,冬儿捧着陈年老瓮大步奔跑。
待主子的纤影落入眼底时,小丫鬟气喘吁吁道:「小姐您等等冬儿呀!我、我好累呀!」
话一落,小丫鬟因为跑得太快,一个踉跄——宝瓮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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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步走在人声鼎沸的青石板大街上,乔梓韧放眼浏览晚膳前的热络街景,心底有说不出的懊恼。
近晚膳时分,街旁的小贩着实不少,烙饼、包子、馒头、面摊等热食摊前,飘着食物热呼呼的香气,诱得人齿颊生液。
咽下唾沫,乔梓韧摸了摸闹着空城的肚皮,懊恼地咕哝了句。「唉!真是折腾人呀!」
怪只怪他与父亲的争执发生得太匆促,因着心中那一股怒气,他毅然决然地走出家门,继而发现,他身上竟然连半文钱也没带。
霍地,一盆水兜头淋下——
乔梓韧抬眸往上一瞥,那胡乱倒水闯祸的人也不知闪哪去了。
寒风呼呼吹过,他怔然地杵在原地打了个哆嗦,为今天的坏运气扬起一抹嘲讽的淡笑。
就在同时,不期然的一抹尖叫让他猛地回过神。
「啊——让开、让开!我的宝瓮、宝瓮——」
顾不了小丫鬟跌得狼狈,为救宝瓮,陶倾岚箭步冲上前地迭声喊着。
伴随着仓皇的语调,乔梓韧只见一只陈年老瓮与一袭粉色纤影往他直袭而来。
这……是什么状况?
为防老瓮砸伤路人,乔梓韧不假思索地将那朝他抛飞而来的老瓮拦截在怀里。
「救、救到了!」见宝瓮稳稳落入男子怀中,陶倾岚万分感激,但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赫然发现,她跑得太快,以至于失了控制的急促脚步,怎么也止不住地往男子冲去。
「呀——」
「小心!」
待思绪回过神,她已撞进他怀里。
「呜……好痛!」陶倾岚撞入男子魁梧的怀抱中,因脚步踉跄,娇小的身形又被硬生生的撞跌在地。
听见姑娘的惊声娇呼,乔梓韧思绪一顿,低下头探看的同时,瞬间恍了神。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袭滚着粉色花边的雪白绸衣裤,外罩同色罗衫束裙,梳成团髻的发上簪了只白玉荆钗,那天真清雅的模样有一股怜柔的美。
「真的很对不住,你没事吧!」
陶倾岚勉强稳住脚步,肩头感觉有股强烈的痛楚传来,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上了一堵墙。
而这一堵墙,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势,隔绝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喧嚣嘈杂。
「没事。」他回过神,略低的嗓音掺入一丝僵硬。
陶倾岚抬起头,眨了眨眼儿,男子浓眉大眼、挺鼻薄唇,黝黑的肌肤给人一种稳重踏实的感觉。
他强壮的身躯虽似头威胁性强的大熊,但眼神却散发着某种教她安心的温柔。
「呼!那就好。」陶倾岚如释重负地朝他嫣然一笑。
「喏……还你吧!」他蹙眉瞅着她,陷入她纯真的笑容里。
收回心头的忐忑与好奇,她接过宝瓮,皱了皱秀挺的俏鼻,感激地开口。「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呢!这宝瓮可是前朝的遗物喔!」
乔梓韧挑着眉,讶然的语气里藏有更多的兴味盎然。「宝瓮?前朝遗物?」
那老瓮洗净了或许还值个几文钱,但竟然会有人拿它当宝?怪哉!
她颔了颔首,宝贝地将宝瓮抱在怀里。「是啊!」
同情地瞥了她如获珍宝的模样,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做了结论。「那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