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亦桐转过身背对桑皓凝,压抑著心中滚沸的情绪。将怒意全握紧在拳里,告诉自己,不会将她口不择言的气话当真。
“你要记住今晚说过的话,伤我有多深。”言亦桐不愠不火地开口。
他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桑皓疑难以置信地微启著唇,隐忍许久的眼泪终于无力地颤然坠落。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狼狈地抹掉颊上的泪,紧咬著唇转身跑开。
他们都深陷泥淖,谁也帮不了谁。
言亦桐看著她的背影,告诉自己,或许彼此分开一段期间,好好冷静思考关于他们的未来,未尝不是好事。
如果他们再多一点理智,或许会发现一旁的林玢玢,不怀好意的笑容。
如果再少一点点难过,他们也会知道,他们在阴错阳差中,已经走入林玢玢所设下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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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亦桐跟著林玢玢回到台中后,心情并不如预期般无动于衷,相反的,对于桑皓凝的挂念是随著流走的分分秒秒累计增加著。
没他在身边,她好吗?三餐有照常吃吗?
对她太多太多的牵挂让他失魂落魄,他好几次拨回“betepo”,但是接电话的却总是聂单扬。
在舆聂单扬的对谈中,他的心没得到平静,反而愈发混乱,扰乱了他的作息。
桑皓凝不肯接他的电话,更不准聂单扬向他透露关于她的一切。
她已关上心房,隔开属于他所释放的点点滴滴,不让他有机会感受她的情绪。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思绪常会不由自主飘回“海亦蓝”,再也无法入睡,连回到最熟悉的老家也没办法拉回他落在恒春的心。
言亦桐烦躁地耙了耙头发,灌了口啤酒,希望藉由酒精的力量稍梢平抚心底的不安。
“言大哥,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他们两家人说好了今天到外头吃饭,一大早,林玢玢便像只花蝴蝶似地忙著装扮自己。
“我很累,你们去吧!”颀长的身躯半倚在窗边的位置上,眸光依旧落在看不见海洋的远边天际。
“你好过分喔,不是说好出国前陪我四处走走吗?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你却老是待在这个窗口发呆?”林玢玢拧起眉,被他无关紧要的态度给惹恼了。
她不是把他带离垦丁了吗?为什么他的心始终留在那里不肯回来?
言亦桐懒懒抬起眉,颓废的脸庞透著一股阴郁。“这些都不是我答应的,不是吗?”
他开始有点怀疑这些人联手把他骗回来,秘密进行著一项他无法窥知的计画。
“下星期二是学校的返校日,我会回垦丁。”一个月过去了,算算时间春语也该回来了,或许春语可以缓缓他和桑皓凝之间的气氛。
一听到言亦桐的决定,林玢玢心中微惊。“不行!”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不会久留的。”回来台中的隔天,他已经向父母禀明自己的决定,他们也欣然同意。
但现下细想起来,父母的答应似乎轻易了些……
“你们一定有什么事瞒著我!”言亦桐眯起眼,渐渐嗅出了事有蹊跷的诡异气息。
“没有。”心虚地背过身,林玢玢答得快速。
“你想让我讨厌你吗?”
言亦桐带著胁迫的嗓音,让林玢玢紧张地顿了下。“言大哥!”
她的反应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揣测,他敛下眉,异常冷静地开口:“玢玢,别让我讨厌你!”
“不要!言大哥你不要讨厌我,你不可以讨厌我!”见到言亦桐深奥难测的眼神,她急急地扑向他。“我喜欢你,我绝不让任何人抢走你!”
“我要的是答案。”言亦桐加重语气,此时时刻他根本无法心平气和地听她告白。
林玢玢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言亦桐嚷著:“爸爸说只要我可以带你回台中,他就会想办法说服你,让你陪我出国进修。而且言伯伯、言伯母都同意了,你不可以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