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阳沉重道:“不可言传,只能意会。总之只有有足够的利益,他们什么都敢做!”
“哦,懂了。”路予白接着问:“可他们会怎么医治啊?”
“
骆放头微微低垂着,双眼疲惫的浅阖着,似乎是正在浅眠。
阮莓还站在楼道,她见此,选择脱下了走起路来会发出清脆声音的小皮鞋,然后踮着脚,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骆放身边。
她也不嫌弃地上脏了,小心翼翼的坐到了骆放的身边,也不闹他,就是单纯的坐着。她什么都没有想,她在发呆。
兔儿爷红色的眼睛轻微转动,偷偷的看了阮莓一眼,有些诧异她的安静与温顺。不过阮莓不吱声,兔儿爷也不敢说话,只能安静的陪她坐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走廊安静得只剩下骆放平稳的呼吸声,直到月移中天,天色彻底暗下来,寂静的走廊只有楼道里属于安全出口的绿芒。
骆放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一睁开眼,就立刻看见了阮莓。
她就坐在他的旁边,他可以看见她白白嫩嫩的脸颊,嘴角轻抿时露出的酒窝,漆黑清澈的眼眸,又长又翘的睫羽。
小姑娘正盯着对面洁白的墙壁看,眼珠子好半天才眨一下,看起来呆呆的。
骆放从她漆黑清澈的眼中回过神来,四周一片漆黑,楼下还不断的传来十分吵闹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他在这儿休息了多久。
他从神庙回来后,疲惫至极,但依旧想马上见到阮莓,但是他来到第四医院住院部八楼,却没能看见阮莓。
骆放便等在了门口,没想到睡着了。
他伸出干净的左手在阮莓眼前晃了晃,阮莓懵了一瞬,然后眨了好几下有些酸涩的眼睛,偏过头看向骆放。
她脸上立刻有了笑容,颊边一对酒窝甜美天真:“哥哥,晚上好呀。”
“莓莓在我旁边坐多久了?”
“傍晚的时候来的。”
骆放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他无奈的说:“其实莓莓可以叫醒我的,难得看见你这么安静。”
“因为哥哥看起来很累呀。”阮莓活学活用,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我爱你,所以不愿意在哥哥疲惫得时候闹你哦。”
骆放忍俊不禁:“和谁学的这种话?”
“郁阳啦。”阮莓说着,瞥了眼骆放握在右手上的匕首,匕首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刀面白亮锋利。她问:“哥哥这次出去,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在你的身上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哥哥是受伤了吗?”
“我没事。”骆放的确受伤了,但也没有什么大碍,他接着说道:“我今天无意间走到了一座神庙,遇见了一个人。”
“是谁?”
“他一身黑衣,身背镰刀,目不能视。”
“啊,是盲徒哥哥呀。”阮莓又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那把匕首,她似是有所忌惮,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
“又是一个鬼怪,告诉我,你不是人,不是玩家。盲徒说你会在新鲜感消失后,将我制成人偶。”
阮莓唇角的弧度渐平。
“希陵今早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还告诉我,你爱的是神明。”骆放直接说起了他早晨心情不好的原因,他直白的问:“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阮莓张了张嘴,谎话已经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却莫名的被堵住了。她有些慌张,不该这样的,她最会说谎了。
最终,阮莓咽下了她常说的甜蜜的谎言,模棱两可的问:“哥哥想知道什么?”
“你爱神明?”
阮莓毫不犹豫的摇头。
“你是鬼怪?”
阮莓按在兔儿爷雪白胳膊上的手倏的收紧,她努力的迫使自己摇头。
她否认的原因早已不是她不想被玩家团体排斥,而是她明白没有人类会不惧怕、憎恶随时可以夺取他们生命的鬼怪,她不想看见骆放看向她的目光带上惧怕与厌恶。
不过没关系,没关系,等到哥哥成为她的人偶,她就不用再害怕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