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故事了,我想睡觉啦。”阮莓懒洋洋的说道,软绵绵的声音还带着点儿困倦的鼻音。
“那就休息吧,我守着莓莓。”兔儿爷抬起雪白的爪爪,拍拍阮莓的肩膀。
阮莓说:“可是哥哥还没来找我玩,他和我说了,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真的好好奇是什么事情哦。”
“他毕竟是玩家,也是要参与游戏的,所以失约了也能理解,等明天莓莓再去找他吧。”
“不要。”阮莓轻哼一声,说:“哥哥竟然让我等他,太过分啦,我要去找他闹。”
兔儿爷自知多说无益,但还想再多拖一会儿时间,就说:“莓莓不换条漂亮的裙子再去找骆先生吗?”
“我觉得我今天的睡裙很漂亮。”阮莓站在梳妆镜前转了个圈儿,大红色的一字肩睡裙样式简约,活泼可爱。
兔儿爷看着眉眼带笑的阮莓,悲伤的想如果一会儿阮莓见到的是骆放干枯的尸体,一定会非常伤心。
兔儿爷的情绪低沉下来。
阮莓将兔儿爷举起来,对上他红宝石一般剔透的眼睛,笑眯眯的说:“兔儿爷好像有点低落哦,发生什么事了吗?莓莓帮助你呀。”
兔儿爷摇摇头,头微微前倾,额头抵上阮莓鼻尖,他轻声说:“没有事。”
阮莓抱着兔儿爷走出了房间,她的好心情只持续到了她下楼的时候。这时月光正好,她在七楼和八楼之间的楼梯上,看见了一大摊的鲜血。
在这所医院,会主动来八楼的,只会是骆放,所以这是骆放的鲜血吗?
方才她在床上躺得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察觉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阮莓不由得懊恼,竟然让哥哥在她的地盘受伤了,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鬼怪,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她的人。
阮莓闭上眼睛,她周身萦绕起深沉的黑气,那黑气不断的的生长,飞快的蔓延到了住院部的每一层、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须臾,阮莓重新睁开眼睛,她漆黑的眸子泛起猩红的光芒:“哥哥不在住院部,他在哪儿?”
兔儿爷没有说话。
阮莓转过身,脚步匆忙的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走到窗边,不知何时变成血红色的眼眸死死地俯瞰着
月光皎洁,繁星闪烁,点缀在漆黑的天幕之上,似乎连这只有死亡的无限世界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阮莓羞涩了一会儿之后,有些呆呆的抬头看着月亮和星星,说:“哥哥,如果你不想咬我了的话,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毕竟你挺重的。”
骆放缓了这么一会儿,理智也差不多都回来了,但看见阮莓还是忍不住想啃一口。他怕咬痛了阮莓,最后也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阮莓脖颈溢出来的鲜血。
“对不起,咬疼你了。是不是很疼?”骆放低声问道。
骆放想,这小姑娘有事没事都是一通撒娇,肯定可怕疼了。现在这么两个血洞,他看着都替她疼。
阮莓搂着骆放的脖颈直笑:“还好啦,就是有点儿痒,你不要舔我啦。”
骆放:“……”
他默不作声的把阮莓从地上拉起来,帮她将歪掉的肩带扶正,拍掉她身上沾染的灰尘,拿掉她头顶与肩头的枯叶。
阮莓发现骆放不说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把她的脑袋往骆放身前拱:“头发也乱掉了啦,哥哥快帮我理头发。”
骆放按住阮莓的脑袋,然后伸展双臂,紧紧的拥着她。他依旧对于方才伤了阮莓一事耿耿于怀。
阮莓窝在他怀里,察觉到他的情绪,她笨拙的想要岔开话题:“哥哥,我记得你白天的时候说,晚上有话要和我说,你要和我说什么啊?”
骆放摇摇头:“……以后再和你说。”
“好。”阮莓从他怀里退出来,踮起脚,想要去摸骆放的脸。她说:“哥哥,你张开嘴,让我看一看你的牙齿。”
骆放顺从的弯腰低头,阮莓冰凉的指尖落在他的唇畔,最后轻轻的戳了戳他口中生出的一对尖锐的犬齿。
“莓莓,不怕吗?”骆放抓住阮莓的手,他似是恍然大悟一般,颇有些自嘲:“抱歉,我忘了,你当然不会怕。那个叫希陵的少年,与你是青梅竹马,他是吸血鬼,你不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