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莓坐在一边的靠椅上,等到一颗糖吃完,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了,满身狼狈、气喘吁吁的鹿璐跑了过来。
她看着毫无知觉的鹿珲,哑声问道:“路医生,鹿珲怎么样了?”
“我还在给他上药。”
“我知道了。”
路老师快步上前,攥住鹿璐的手腕,问:“你要做什么?”
“鹿珲这一次受了这么重的伤,甚至如果没有骆放帮忙,鹿珲可能会被活生生的打死!”鹿璐的情绪濒临崩溃,她喃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有什么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呢?”
她甩开路老师的手,朝着外面跑去。
路老师站在原地,身形清瘦萧条,她说:“我的药可以治愈一切身体上的伤痛,但我却对心灵的创伤束手无策。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阮莓晃悠着笔直纤细的小腿,疑惑的问:“路医生,你在和我说话吗?”
路医生点点头,又摇摇头,阮莓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也没兴趣去明白。
“那我去换身漂亮的裙子啦。”
阮莓也察觉到了,游戏即将结束,她又要送别骆放了……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警察十分尊重四中的规则,所以骆放也没有去警察局,而是直接在门卫室做完了笔录,然后就和鹿璐离开了。鹿璐去了医务室,他则是回了教室,想找阮莓。
没想到,他到了教室,阮莓的座位空空如也,另外的玩家们倒是一个都不少,讲台上面还坐着正在看书的唐文城。桌椅都已经整理好了,教室里一派祥和,仿佛之前的混乱从未发生过一般。
骆放没在这儿找到阮莓,便打算出去找,但他还没重新站起来,就看见一道人影站在了教室门口。
“报告。”鹿璐红着眼眶,站在教室门口打报告。
唐文城颔首,让鹿璐进来之后,他关切的询问:“鹿璐同学,你没有事吧?”
鹿璐抿了抿唇,径直走向薛采采。
她似乎是破罐破摔了,直接当着班级同学的面,质问薛采采:“是你指使了那些放高利贷的人,你让他们进入学校,差点害死鹿珲!你是凶手!”
薛采采不慌不忙,懒散的掀了掀眼皮子,嗤笑道:“你说是就是了?鹿璐,你有被害妄想症吧!被放高利贷的人找上门来,难道不是因为你那个酒鬼老爸欠钱不还吗?天呐,你为什么一副我是弱者我有理的样子啊,现在流行这个吗?弱者就能随便指控他人吗?”
“欠钱的不是我!”
“你爸欠钱,和你欠钱,有区别么?”
鹿璐气得脸色发白:“有!我不是他!你凭什么三番两次的针对我?!我妈妈成了你妈妈难道还不够吗!”
“你还有脸说!”薛采采倏的站起身,眼神凶狠得似乎恨不得直接将鹿璐生吞了:“你那个酒鬼爸,狐狸精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趁早滚出我的视线!我收拾不了你那个狐狸精妈,还收拾不了你?!不止是你,还有你那个弟弟,你们这两个小杂种,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就知道,是你,都是你……”鹿璐捂住嘴巴,泪如泉涌。
薛采采正欲说话,讲台上的唐文城开始维护纪律。他严肃了声音,说:“现在是晚自习时间,你们不学,其他同学还需要安静学习!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你们俩想怎么样?”
唐文城毕竟还是老师,威严尚在,说话管用,薛采采坐了回去,鹿璐也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座位。
薛采采的字字句句不断在鹿璐脑海中回荡,她呆坐了许久,都未能回神。
骆放就坐在鹿璐的斜后方,他下意识的觉得今晚一定会有事发生,所以便没有第一时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