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月眼看着手背上的伤口因为她现在高到可怕的体力值而飞速止血,细密的麻痒和热意让她那只手暖洋洋的,有点像把它放进了满是不叮人的蜜蜂的蜂箱里。
“先观察下周围吧,”她略过了伊凡的问题,“别放松警惕。”
他们现在身处于一段有些漆黑和对三位男人来说稍微狭窄的过道里,后面则满是徘徊在大门入口处的鱼人,正不断发出迷茫惊慌的鸣叫声。
禹月眯起眼,背对着这些怪物单膝跪地,努力辨认着脏兮兮的地面。
……有血,还挺新鲜。
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蹭了蹭,成功弄了一手的粘腻混合物。
……呕!
这都是什么玩意啊!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她卡着身后两人的视线死角,从背包里掏出管抽卡时抽出的有强清洁能力的药剂,洗掉了气味微妙的混合物。
出自系统的无色无味的液体从指尖滑到手腕,又从苍白的皮肤滴落到沾着血液的地面,最后快速蒸发,没留下任何能让人发现的证据。
至于那些特工们的去处……
干涸了的斑斑血迹通向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过道内部,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被从衣服上蹭掉的线头和布料。
“它们把那些人拖到里面了,”禹月揉了揉太阳穴,“追?”
“那跟在我们后面的这些东西要怎么办?”在墙壁上摸摸找找的伊凡不敢回头,只敢像阳澄湖里被唐突抓出来的大闸蟹那样横着走来走去,“就这么把门开着,不管它们了?”
……这是个好问题。
禹月也摸不准这些玩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说它们害怕吧确实挺害怕的,但如果是这样,那些特工就不可能是鱼人拖进城堡的了——它们顶多算是个大自然的搬运工,搬到门口就跑的那种。
她试探着回身,走回了门口处。
鱼人们肉眼可见的躁动起来,更多的液体从皮肤里流出,发出了急促的喘声。
“它们很兴奋,”她若有所思,“可并没有试着过来,就连叫声都刻意地压着。”
身后几乎和过道融为一体的黑漆漆开口:“……这里是别的生物的地盘。”
伊凡僵硬地把手从墙壁上挪开了。
“这里,”他让开位置,方便两人看到他指着的那块墙壁,“是不是……?”
在他手指指向的方向,大量的剐蹭痕迹布满了陈旧的石砖,伴随着的还有未完全消失的腥臭水痕。
禹月:…………
老爷,不要言出法随啊!
“还是别聊了,先往里面走吧。”她拉过伊凡,“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找不到什么线索,至于要不要关门……”
众所周知,在恐怖电影里,当主角团进入了陌生的地方后,关不关门通常是一个很重要的行为——取决于电影制作人的心情,有时候关门会导致最后那个幸存的(一般是白人女孩)噶在门前,还是特别绝望的噶法,有时候不关门会导致外面的杀人怪物悄悄摸进来,直接展开大逃杀环节,这种噶法比较干脆利落。
对观众来说两者各有各的优点,穿到这儿前的禹月比较偏爱后一种,毕竟血肉横飞的场景对写卷子写到意识模糊的她来说,血腥点的电影能提提神,写作业写累了,抬头看一眼,身心舒畅。
可对现在面临这个选择的禹月,她觉得哪个都不行。
关门她怕面对再也打不开门的窘境,因为开门需要的血肉和图案都被她摁到浮雕中间了,刚刚她悄悄瞄了一眼,那块肉已经不见了——说不准是被浮雕吸收了还是被赶过来的鱼人吞了。
但不关门……打这个副本boss的时候也说不准对方会不会开大,强行让这群没啥太大神智的玩意进城堡。
“不关了,”身负巨款的禹月决定冒把险,“走吧。”
蝙蝠侠若有所思。
他没伊凡那么直白,也有更多的面对犯罪分子的经验,自然能看出这位可疑的医生不是脑子一抽就做出这个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