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谏扬起唇来。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骤然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甚至于控制不住地想要发笑,原来如此啊。
他心想。
……原来如此!
多么浅显的道理,怎么他上一辈子就是死活没弄明白?
“真可惜。”
楼谏低声恶劣地笑,周围乱得过分,但是他知道邬合能够听见他的话。
“到底,站在他身边的人那个不是你。”
邬合皱了皱眉,有些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他,似乎是在考虑着自己是否认识他。
“你之前从没见过我。我只
()是一个路人而已(),只是多嘴又心善?()_[((),见不得世间善人受苦,恶人享福,所以一定要来说上两句公道话。”
楼谏晃了晃手指。
——他实在是很想要笑,因为他如今才明白。
原来上辈子他的死,不仅仅是因为白盛忻。
……对着他们之间的这种畸形的关系十分不满的,不止他一个。
他的死也只是一切刚开始的导火索而已。
真好笑,白盛忻竟然还自以为他是世界上唯一的聪明人。
能够将所有人都掌握在手中,布局下子,运筹帷幄。
可善泅者死于水,善战者死于兵,到头来谁也躲不掉。
他又何苦费尽心思,要去报复白盛忻?
各人都有各人的劫,白盛忻的劫数,这不是就在眼前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邬合的眉头中间形成了一个深深川字。
楼谏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心里骤然畅快了起来。
“没事。”
他当然不恨邬合。
毕竟一把没有感情的刀有什么值得人恨的呢?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他轻快地笑着说完,转身就从黑暗的长廊里面走了出去。
这长廊实在是太长,于是他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在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
门口的小姑娘看见没人了,正偷偷在桌子下面嗑瓜子,看见楼谏出来,倒是还记得他那张好看的脸,和他打招呼。
“哎呀同学,晚会还没结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楼谏扬唇笑起来,只觉得这半个月来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爽利过。
“——我要回家了。”他说。
他大步地往前走去,将手里拿着的彩色拉花往后随手一抛。拉花正正好好落到了箱子里,啪啦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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