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嫦口中“非君不嫁”的人又是谁呢?
某些零碎的画面在脑海里翻涌起来,他似乎在无意间问出过什么。
‘……阿嫦在郑家有什么喜欢的?看得上的?觉得亲近的人?’
她有。
只是不能同他说而已。
周行训坐在树上听了很久。
匕首在他掌心转着漂亮的刀花,只要一个手滑就能落下去,让那个他很不喜欢的声音彻彻底底地消失。
但是他的手很稳。
从来都特别稳。
他听着那人给阿嫦讲他游学路上的风景,从长安一路到青州,再从那里折返。
周行训忍不住撇了一下嘴:他也去过。
才不用这个人给阿嫦讲,他可以给阿嫦说!
他还可以给阿嫦说许多别的地方:广阔草原、皑皑雪山、花开漫野、海中蜃景……他可以一样一样地说过去。
如果阿嫦喜欢,他就带她去看!
可是他可以给阿嫦讲遍所有他去的地方,也无法说出“你看的那本游记里的某处,我确实亲眼去看过”,也没法一点点说
出它和书上的所说有哪里一样,又有何处不同……那是他无法插足的,属于阿嫦的“过去”。()
≈hellip;≈hellip;
√岁既晏兮提醒您《举案齐眉,终是意难平(快穿)》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晃神间,又听见阿嫦说,很喜欢对方送的红丝砚,和她手上的松烟墨很配。
周行训忍不住想起来,他也送过阿嫦很多东西。
但是阿嫦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只是会说“谢陛下赏赐”。
这没什么不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但这又确实是不对的。
他不想要阿嫦说“谢”,他想要阿嫦的“喜欢”。
萧氏育有二子,卢皎月在郑家的正经表兄弟其实就是郑淳和郑漳两个。
比起彻彻底底小屁孩的郑漳,卢皎月确实和天生早熟的郑淳关系更聊得来一点。这次久别重逢,两人就聊得久了点。
一直到博宜城内收拾妥当,城中有人传讯来请,卢皎月才恍然过去挺久的了。
郑淳没跟卢皎月一起走,说是自己有安置的地方。
卢皎月没强求。
就算对那个板着一张脸的小豆丁再印象深刻,郑淳也是个能独立游学的成年人了,自理能力是不用她担心。而且皇帝身边牵匹马都是御马,郑淳没个一官半爵在身上,她要真的带着人一块回去了,少不得见个人就得行个礼,还不够麻烦的呢。
郑淳从小就是个特别自立的小大人,卢皎月对他还是挺放心的。
这会儿也就嘱咐了句“有事给我送信”,就放任人离开了。
周行训从头到尾一直没露面。
卢皎月觉得很正常。
城池刚破、正是需要人坐镇其中安定人心的时候,周行训要是真的跑回来了,那才是闹幺蛾子呢。
虽然、但是……
卢皎月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平常老是作妖的人突然靠谱了一回,总叫人觉得怪摸不着底的。
——这人该不会憋着什么大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