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在这上面“逾期者斩”。
因为头还压在卢皎月的肩上,周行训的声音有点瓮声瓮气的,说话间的震动顺着身体的接触传过来,卢皎月不适应地往前躲了一下,却被环着腰抱得更紧了。
周行训却好像对自己的举动没什么察觉,他顿了一下,又补充:“规章是规章,关键是看执行的人。皇后对后宫熟悉,朕就不插手了。”
卢皎月也知道这个道理,当即也答应下来,“好。”
“不用定得太早,春蒐前几日定下就成。定早了,总有人想要去‘走动一二’。”
他这么说着,冷淡地嗤了一声,显然是对长安这风气很不满意。
只是卢皎月这会儿却没有闲暇深想下去。
微热的气息在颈间拂过,她不自在地紧绷了一下。想要躲开,腰间的那只手却牢牢地锢着,她每往前一点,环过来的手臂就收紧一分。周行训好像自己对此都没察觉。
其实都勒得有点疼了。
要是在以前,卢皎月早就抬手去掰了。可是今天她却犹豫了一瞬。
或许是因为周行训实在很少有这种谈正事的态度,卢皎月觉得很不习惯。
她觉得这人有点陌生。
湿热的气息不断的从耳边拂过,拂起了那几撮怎么都不肯听话碎发、软软地扫在脸颊上。说不上难受,但是有点痒,耳朵尖也跟着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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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皎月没过多会儿就意识到不对劲,她猛地往后一撑手肘回头。
手肘没撑动,但是她确实回过头去了。
因为这动作太猝不及防,周行训被逮了个正着。
卢皎月、就、发、现——
这、个、混、蛋!在往她耳朵边上吹气!!!
卢皎月:???
!!!
他怎么能这么狗的啊啊啊?!!!
……
每次卢皎月对周行训有点改观的时候,他都能以诡异的操作把自己的水准重新拉回小学生的等级。
卢皎月只觉得自己都心累成习惯了。
好在周行训这次勉强做了个人,帮忙把活都干完了,卢皎月也顺理成章地提出了休息。
她试图委婉地赶人,并把先前周行训自己提到的医官话搬了出来,“今日劳陛下费心了,妾也能照着医官嘱托好好休息一阵子。”
周行训连连点头:“朕早就觉得皇后该好好歇歇了!”
卢皎月:?
她开始觉得有点不对。
事实证明,确实不对。
卢皎月以为的“休息”:好好睡一觉,或者揣个暖炉在手里、晒着午后太阳看话本子,旁边再放一杯清茶。
而周行训定义的“休息”……
丝竹声声入耳,钟鼓喤喤,磬莞将将,明明是帘幔轻扬、光影如画的古风场景,硬生生地让人联想起了迪厅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