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吗?”
沈临清拿过果茶喝了一口,百香果的酸度被完美中合,酸酸甜甜的口感很搭配今天的晚餐。
“你想知道三中自杀的那两个孩子的事情吗?”
白钰点点头,人声喧嚣,有时更容易遮蔽那颗颤动的心,鼓舞那饱受折磨的勇气。
他不是热衷于体验人间疾苦,遍唱酸甜苦辣故事的人,更不是好奇心旺盛,拥有特殊癖好的人。
他只是想要沈临清说出来。
难眠的人需要少一点故事。
沈临清那年给高二十一班当语文老师,十一班是普班,班里大概六十来个人。这时候的孩子有些已经放弃了普通高考的路,班里后三排的座位总是空下大半,有时候几乎不剩下几个。
孟沅沅是后三排剩下的学生之一,在学校和出去上课的时间一半一半。
她和大部分成绩不好的学生没什么不同,画画也并没有高人一等的天赋,只不过家里还是愿意多花一点钱给孩子一个机会。
孟沅沅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性格很开朗,人缘也很好,长得瘦瘦高高的,上课蹲在后面睡觉也会有同学给堵一堵。
那时候他们班的班主任是个南方喜欢吃米粉的低个女生,说话轻声细语,很少发脾气,也不会骂人。班里的学生除了不学习,其他倒也没惹出什么麻烦。
可沈临清不喜欢吃粉,他在北方吃沙子,脾气不好,也不喜欢自己口若悬河的时候有人在底下和周公约会。
所以孟沅沅没少被他课上点起来背课文,从离骚到琵琶行再到逍遥游,过秦论什么的有时也会被抓起来朗诵。
那个女生站起来笑嘻嘻地活动着睡麻了的脚,脸上还挂着红印子。
她背课本的时候磕磕绊绊,前面的学生大敞着书给她提醒,沈临清走过去才有所收敛。
然后女生就不会背了。
孟沅沅总是挨罚,然后态度诚恳地去办公室教罚写。
她的课本里夹着未来想考的大学,没有空穴来潮,她给每一个都写了分析,无论哪一个考上她都很满足。
虽然那些分析对于沈临清而言有些太过片面,而选择的理由大多时候也只是那所学校所在的城市开了新得小吃店,她想要去尝一尝。
很幼稚,深思熟虑的计划也并不长远。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