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看向荣妃,询问荣妃要不要把人拉去慎刑司那边审问。
“不着急,看皇上过不过来,具体是怎么样的,先问过常贵人再说。”
“也是,那就让他们先跪着吧。”
皇上还是过来了,贵妃把事情经过跟皇上说一遍。
皇上神情凝重,让人进去把常贵人身边的两个宫女替换出来,再询问一次。
那个水蝶跪下来说道:“皇上,我家小主的确是吃了几口膳食才突然觉得身子不适,先前我家小主身子并无不适,我家小主今日也没有走出过房间。”
另一个宫女水蝉也作证水蝶的话。
皇上直接下令把膳房的那三个人拉到外面当场杖责,若是一直不开口说出实情,便一直打下去。
内堂内的人听到外面长杖落在身子上的闷沉声,夹杂着奴才直喊冤枉跟痛苦凄厉的喊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实在撑不下去了才开口,说是他做的,不过他是听从内务府副总管杨公公的话才往膳食里面下红花的。
贵妃一听到杨公公三个字时愣了一下,这内务府副总管杨公公是她的人,她把杨文斌安置在这个位置的,这怎么跟杨文斌扯上关系。
她听到皇上让人把杨文斌也带过来,她的心就一直悬着,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很清楚她没让杨文斌给常贵人下药,常贵人不值得她冒着风险去做这件事,一个不算得宠贵人的孩子哪怕生下来是阿哥,也不值得她费这么多心思。
杨文斌被带过来时,她跟杨文斌对视一眼,众目睽睽下,她没法一直跟他对看。
杨文斌直接跪下来。
“是你指使他往膳食下红花谋害皇嗣吗?”
杨文斌一听这话赶紧否认:“皇上,奴才没有,奴才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那他为何指认你?”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为何罗公公会指认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被杖责的罗公公再次被拖到内堂,他屁股后面已经被打出血,裤子都被血弄湿了,他只能整个人趴在地上,他撑着一口气说道:“是他,是杨公公让奴才这么做的,杨公公说事成之后给奴才一百两银子。”
“你胡说,谁让你污蔑我的,皇上,奴才没有,奴才真的没有,奴才是冤枉的。”
“皇上,奴才那还有那一百两,是杨公公给奴
才的,那银子,奴才还留着。”()
你胡说,我何时给过你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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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开口道:“看杨公公跟小罗子似是相识的,小罗子,你往膳食里面下红花,这事一旦被人发现,你难逃干系,你会为了一百两豁出性命吗?”
“奴才不敢不从,奴才若是不从,杨公公有的是手段对付奴才,奴才人微言轻,只是一个打杂的小太监,奴才知道先前的小海子也是这样照令行事,小海子死在慎刑司。”
“小海子是谁?”德妃继续问道。
“小海子是先前伺候十六阿哥的奴才,十六阿哥先前喝下含有木薯粉的人奶,便是杨公公指使小海子这么做的,说是为了陷害惠嫔娘娘。”
“你胡说……”
皇上示意身后的梁九功,梁九功立即上前先捂住杨公公的嘴,此时还没到他说话的时候。
惠嫔接话道:“皇上,的确有小海子这个人,他原先是伺候十六阿哥的奴才,当时十六阿哥还养在臣妾那,十六阿哥喝下木薯粉呕吐那天,皇上便将伺候十六阿哥的奴才通通拉去慎刑司审问,小海子指责是臣妾让他往奶水里面下木薯粉的,密贵人,你记不记得这事?当时若不是密贵人相信臣妾是清白的,臣妾恐怕就要被陷害污蔑了,原来是杨公公指使的。”
“臣妾记得。”密贵人简单说了一句。
“皇上,这杨公公是内务府副总管,一个小太监惧怕他也是正常,想必这杨公公平日里没少苛待底下那些小太监,才会让小太监如此害怕,铤而走险。”惠嫔冷声道,目光斥责底下跪着的杨文斌。
被松口的杨文斌哐哐磕头,直喊他没有。
“皇上,奴才是被冤枉的,奴才没有,奴才没指使过他们谋害皇嗣。”
“臣妾记得杨公公是刚当上内务府副总管不久,好像是贵妃娘娘提拔上来的。”惠嫔目光扫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贵妃。
贵妃没想到今日这场戏是针对她的,本以为跟她无关,她也冷眼瞥一眼惠嫔,无论是给常贵人膳食里下红花,还是给十六阿哥喂木薯粉,都算是谋害皇嗣,两件事都算在她身上,惠嫔先前虐待十六阿哥的嫌疑一下子就可以撇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