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花直接一巴掌呼在他脸上,清脆响亮。
“皇上……”梁九功想上前,被康熙制止。
康熙只是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左脸,然后抓住她的手,只听见他沉声说道:“下次再敢伤朕,一巴掌一条人命,你别忘了你家人还在朕手里,你要是想他们活命,就给朕安安分分地住在这里,朕下一次过来,你若还是像今日这样,朕绝对让
你吃苦头。()”
皇上要我当见不得人的外室,我还得感激你是不是?你别做梦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哪一日,我趁着你在睡梦中时将你杀了。17()_[(()”
“你杀了朕,你家人都得死,所以你不会的,朕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你,安心待在这,别想离开,这外室,你不想当也得当,谁让你已经是朕的人,你只配当见不得人的外室!”
康熙说完后就起身,带着人离开。
王秀花还瘫在地上,看着人离开,她放声大哭,边哭边大骂死麻子,咒他出门被雷劈死。
梁九功听到麻子二字,差点摔倒,这可是皇上的禁忌,小时候染上天花留下来那么多伤疤,长大后成了一颗颗不明显的疤痕,的确有点像麻子,他一这么想赶紧让自己甩掉这种想法,万一被皇上知道,他一个奴才可没有王姑娘那么幸运。
张嬷嬷等人不敢上前,面面相觑。
他们既然被送进宅子里面,自是晓得主子的身份,正是因为晓得才觉得刚才那一幕又可怕又不可思议,心里都在想他们到底是要伺候一个怎么样的主子,未免太胆大妄为了,真的惹怒皇上,会不会他们跟着遭殃。
最后还是张嬷嬷反应过来,让人把这一屋子的狼藉都收拾干净,这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姑娘还在半坐在地上流泪,那样子是一副绝望心死的颓样,没有刚进来时的生动鲜活。
方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也知道这姑娘并非自愿,可是那可是皇上,只要皇上想,她哪里能拧得过皇上,若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却被强迫着当见不得人的外室,还是姑娘更可怜一些,她不由对姑娘生出几分怜悯,她蹲在姑娘旁边,劝道:“小主,你先起来吧,皇上已经走了。”
她改口叫小主,而非姑娘,毕竟这以后都是她们要伺候的小主了,皇上的外室也是小主。
没有应声,张嬷嬷又说了一句热水已经备好了,让姑娘去洗澡,睡一觉后也许就能想通了,其实皇上说得也有理,这外室虽见不得人,但至少衣食无忧,不用为生计而苦恼奔波,外面有多少人吃饱肚子都成问题。
姑娘这才有动静,缓缓起身。
这房间内原本安置好的东西都被姑娘砸了,到了掌灯时分,张嬷嬷重新从他们的房间拿了几盏烛台过来,用火折子把烛火点上,照亮昏暗的房间。
等姑娘洗完澡后,张嬷嬷让红莹跟紫兰给姑娘绞干头发。
夜深后,姑娘也不闹了,回床上睡下了。
张嬷嬷等人才从房间内出去,在屋外忍不住叹口气。
“往后我们就要伺候这姑娘?”陈嬷嬷问了一句,还从刚才的大动静中晃过神。
“是,往后她就是我们的主子,要尽心尽力地伺候,都改口叫小主,别叫姑娘了。”张嬷嬷提醒道,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我们都是奴才,王姑娘是主子,不要忤逆违抗主子的话。”
陈嬷嬷有些不以为意,心里想的是这到底算哪门子主子,外室而已,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再过一段日
()子可能皇上就抛弃掉了,得改口叫小主还不是因为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伺候这么一个主子,她们往后还会不会有日子过啊,她生出几分担忧。
……
王秀花没力气折腾了,今日早起赶路,快到傍晚才到这宅子,又被告知“噩耗”,她是心力交瘁,闹了一圈后觉得脑子疼,洗完澡后躺下才好一些,她强迫自己入睡,先别想那么多,先睡一觉,把体力养回来,有什么事睡饱再说,人在精神不振的时候是没法正常思考的。
她睡着了,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她又突然醒来,屋内漆黑一片,她一时恍惚,以为自己在家,油蜡贵,她自己在家半夜醒来不舍得点煤油灯,更舍不得点整晚,听说那富贵人家晚上都是点着灯睡觉,哪怕是半夜惊醒,有烛光也不会看不见东西。
只是她普通老百姓可舍不得这样做,每次醒来都是一片漆黑,不过她摸了摸被子,柔软顺滑的被子很明显不是她家里盖的,这被子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估计是被特意熏过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她在赵府,康熙拘她的宅子,让她在这里当他见不得人的外室,怪不得选这么僻静的地方,原来是见不得人,他堂堂一国之君竟强迫别人当外室,就因为她跟他发生过肌肤之亲,跟他上过床,被认为是他的女人,所以不能离开。
王秀花哭过了就不想再哭,泪水什么都改变不了,她静静躺在床上,想到自己前面那些日子对他的顺从,想到他早就计划好将她关进这宅子里当他的什么外室,她就恨不得将他大卸十八块,越想越气就没法再入睡。
等到天亮后,她就起身,没想到她一起身,房间内传来动静,她立即看向声源处。
“小主,你醒了,奴婢起晚了,不好意思,奴婢这就起来。”
她才注意到有人在她的床下打地铺,她看着那丫鬟利落地起身,将床褥都收起来放到一边,站在她面前伺候她穿衣。
“你叫什么?”
“奴婢是红莹。”
“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