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挪到床上,醒酒汤估计也喝不了,暂且先这样了,她让绿枝出去告诉梁公公他们,让他们也去歇着,明日再起早叫醒皇上。
大年初一,皇上肯定有事要做,不过他喝这么醉,明日醒来时怕是很头疼,林翡儿本来也才睡一会儿就被惊醒,她也很快躺回到床上歇息。
天还没亮,她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唤了一声绿枝,绿枝过来说梁公公说皇上该醒了,还要开香捻笔,她只把身边的人强行弄醒。
皇上刚醒的时候,神情有点不悦,她跟皇上说今日是大年初一,他依旧沉着脸,不过人似乎醒了,从床上坐起来。
“朕怎么会在这?”
“皇上昨晚过来了,皇上不记得了吗?”
“朕的确不记得了。”
“皇上别喝那么多酒,酒多伤身。”
皇上沉沉地嗯了一声,绿枝等人上前给皇上穿衣,过了一刻钟,皇上走了,林翡儿又躺回到床上补觉。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皇上之后没有过来承乾宫,过完元宵都没有过来了,这个年在平淡中度过。
到了二月份,太后病得更加严重了,连皇上也过去宁寿宫探望太后,林翡儿也过去一趟,太后老人家的确病得意识不清,人都认不清谁是谁,宣常在一直陪在太后身边。
到了二月二十日,太后病逝,据说宣常在直接哭晕过去。
皇上缀朝,宫里立即挂上白缟,宫里的人人人穿上缟衣,太后的丧礼持续了一个月,后太后的梓宫被弄到殡宫,要等钦天监选定出殡下棺的日期。
宣常在在太后的丧礼结束后就病了,林翡儿听闻她病了之后,让人送一些珍贵的药草过去给她,让她节哀顺变。
日子就这么过着。
直到林翡儿听说皇上将她大哥二哥关进宗人府,要择日斩首,她忍不住慌了,她让人打听,发现这事还跟太子有关,说是她大哥跟大哥跟太子走得近,她不明白她大哥二哥怎么就跟太子走得近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去求情,只是皇上不愿见她,她只能跪在乾清宫殿外,等着皇上心软召见她。
梁九功见贵妃娘娘跪了许久,过来劝道:“娘娘,皇上现在不愿意见娘娘,娘娘别把膝盖跪伤,还是先回去吧。”
“皇上不见本宫,本宫就不回去。”
“娘娘,容老奴说一说,皇上正在气头上,娘娘还是先回去等皇上气消,不然娘娘就是在火上浇油。”
“本宫怕是等不了,皇上不是说要择日斩首,他们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梁公公,你可否透露一二?”
“娘娘,奴才……奴才不敢。”
“真是与太子有关?”
梁九功点点头。
林翡儿脸色一白,皇上此时对太子怕是风声鹤唳,谁与太子走得近一些,都认为是太子的同党,皇上忌惮太子党,哪怕是索额图等人都除去了,他还是不放心,觉得他的皇位不稳,离皇上第一次废太子只剩下两年,这两年怕是皇上最猜忌太子一举一动的时候,她在后宫,不知道她大哥二哥怎么跟太子走得近,不过她知道这件事很棘手。
太子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他不会直接杀掉太子,他只会从旁人入手。
“娘娘,你还是别跪了。”
她不仅要跪,她还要跪到皇上见她为止,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两个兄长就这样没命,她看向梁九功,说道:“梁公公,你不用管本宫,本宫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
“娘娘,你这是何必呢。”
“梁公公,那是本宫的家人,本宫不可能见死不救,哪怕本宫被皇上讨厌,本宫也一定要救。”
梁九功只好不再劝说。
林翡儿不知道跪了多久,跪到膝盖都没有知觉了,她依旧跪着,乾清宫除了进进出出的奴才,没有其他人过来,眼看着天要黑了,她忍不住在外头大喊:“皇上,求求你见见臣妾,皇上,求皇上饶臣妾兄长一命,皇上,臣妾给你磕头了。”
林翡儿一个接着一个磕下去,脑门已经磕破。
梁九功实在不忍,闪身进殿,跟皇上说了外面的情况。
康熙神情凝重,最后还是让梁九功把人带进来。
林翡儿被搀着进殿,见到皇上又跪下来,眼泪直流,“皇上,还请皇上饶过臣妾的兄长,他们并非有意跟太子走近。”
“你知道什么?你的两个兄长撺掇太子谋朝篡位,这是他们跟太子的通信,你看看吧。”
有几封信件扔到她脚边,林翡儿拿起来阅读一遍,这信中的确有意撺掇太子篡位,说是不能再等,只能说她大哥二哥糊涂,她阿玛为何不拦着他们,竟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糊涂事,不过她也不知道这信是真是假,她觉得她大哥二哥不至于就这样让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