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一个奴才生病了,不过已经被挪出宫隔离了,承乾宫戒严,大门都是关着的,平日里只有两三个人进出。”
德妃心想要是佟贵妃染疫生病就好了,她怀着孩子,一生病可能就会影响肚中胎儿,两三个人进出也是有人进出的。
“嬷嬷,你看能不能让承乾宫多几个人染疫,找几个病症比较轻,能不被看出来生病的奴才跟承乾宫的奴才多接触接触,承乾宫越多生病,贵妃就越有可能被传染,她的孩子可能就没法保下。”
“老奴让小浩子去办。”
“隐蔽一点。”
吩咐完后,德妃依旧紧皱眉头,胤禵没痊愈,她这颗心就得一直悬着,最主要的是她见不到胤禵,无法知道胤禵究竟病成什么样,眼见为实,听别人说跟自己看到完全不一样,她怕嬷嬷他们怕她担心故意隐瞒胤禵的病症。
又过了几日,德妃一直没等到胤禵痊愈的消息,听说人还在病着,眼看着就要到除夕了,这疫情越来越严重,奴才一生病得被送出宫隔离,宫里的奴才变少了,有些主子还得自己干活。
不仅仅皇宫里的疫情变得严重,连京城内外城都变得严重,听说已经有好几个人死于疫病,高烧不退,人直接没了,传染的人越来越多。
德妃每日都要问胤禵那边的情况,得到的回复都是还没好,至于病成什么样,他们是不知道的,她实在等不下去,不顾张嬷嬷的反对,还是过去阿哥所,不过有用纱布捂住口鼻。
奴才领着她进屋,一进去胤禵的房间,她就闻到很明显的药味,房间内有两个奴才也同样用纱布捂着口鼻,正给胤禵喂药。
“儿子……”
“皇额娘……”
这一声皇额娘让德妃眼睛里立即有了湿意,她顾不上保持距离,直接扑到床边,见到躺在床上的胤禵,这孩子很明显瘦了,两颊有些凹陷,“儿子,你受苦了,皇额娘来看你了,你怎么样,太医呢,太医怎么不在这?你嗓子怎么了,我可怜的孩子,这种苦让额娘来承受就好了,为何要你来承受,太医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好?”
胤禵病了好些天,又是发烧又是咳嗽,嗓子早就被痰堵得厉害,咳嗽了那么多天也干哑了,说话有气无力,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好,这汤药喝了很多,太医也给他针灸祛热,只是还是有些低烧,那么多人生病,太医忙不过来,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基本上每日过来两次查看他的病况。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快好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病得更重了,病情反反复复,在皇额娘之前,八哥还不顾风险过来看过他,见皇额娘已经哭了,他安慰她,“皇额娘,儿臣没事,不用担心,皇额娘,你赶紧走吧,小心儿臣把病传给你。”
“皇额娘不怕,额娘要留在这里照顾你。”
“皇额娘,儿臣有人照顾,皇额娘还是赶紧离开吧,万一儿臣好了,皇额娘却生病了,你让儿臣良心何安,儿臣肯定能撑过去的,皇额娘不用担心,快走吧,别让儿臣赶皇额娘。”
“额娘给你喂完药再走。”
“不用,有奴才给儿臣喂药,不用皇额娘,快些回去吧。”
德妃不想那么快走,胤禵这样病怏怏躺在床上,她哪里放心,她想留下来照顾他,只是胤禵有些生气,非要赶她走,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只能先离开。
很快到了除夕,宫里没有举行除夕宴,因为疫情,皇宫笼罩在阴霾中,人人自危,大家没有互相串门,都是待在自己宫里过年。
德妃去看过胤禵,回来也没有生病,她想着明日大年初一再过去一趟,却忽然听到胤禵失去意识的消息,她吓得顾不得什么,在除夕当天直接过去阿哥所,见到前几日还跟她说话的人此时双眼紧闭着躺在床上,床边围着好几个太医。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德妃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他啊。”
“娘娘,十四阿哥昏过去了。”
“那你们赶紧把他救醒啊。”
几个太医一阵忙活,开始给胤禵扎针,德妃在一旁看着,胤禵都皱眉头,不过人没醒,她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厉害,烧得太厉害了。
“你们怎么不想想办法给十四阿哥退烧,哪能让人这么一直烧着,十四阿哥要是出什么事,本宫唯你们是问!”德妃冷冷地盯着那三个太医,一点用都没有,竟然让胤禵烧这么多天,现在还昏迷了,要是胤禵有个三长两短,她就下令杀了这些人。
三个太医互相对视,他们能想到退烧的方法肯定给十四阿哥用过了,不过十四阿哥的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他们也束手无策。
当着德妃的面,他们又给十四阿哥施一遍针,过一会儿,十四阿哥才幽幽转醒,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德妃握着胤禵的手,说他方才睡过去了。
“皇额娘,我以为我快死了。”
德妃一听到死这个字,立即怒斥他:“说什么胡话,你一定不会死的,你皇阿玛会让人救你的,额娘在这里陪着你。”
德妃真的留下来照顾胤禵,每日给他喂药,期间八阿哥胤禩过来一次,询问胤禵的情况,胤禵是越来越瘦,每日吃的食物不多,偶尔陷入昏迷,眼看着人快要不行了,德妃去求皇上想想办法,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掉。
皇上去找了京城普天寺有名的大师,先是给做了一场法事,后大师又给胤禵算命,说是胤禵的确命在旦夕,正在生死攸关之际,很可能撑不过去。
德妃当时一听这话,自己也差不多要晕过去,好在皇上撑着她,问大师要怎么解决。
大师说要借运,,借他人的运。
德妃问要借谁的运,无论是谁,她都可以把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