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那些奴才的眼神,还有皇上说她恶心,她顿时产生想死的念头,尴尬到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她几乎是快步走回宁寿宫,她得把这事告诉姑姑,皇上已经发现了,她得让姑姑有个准备。
……
康熙是隔了好几日,觉得那勾魂散在他体内散去了,他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而不是继续被欲。望操控,神志清醒才过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
“皇额娘吉祥。”
“皇上请坐吧,给皇上上茶。”
康熙看了那杯茶水,没有触碰,他看向太后,他自认他这个儿子当得已经尽职,她虽不是他生母,但他处处敬重她,可是换来的是她的算计。
“皇额娘,儿臣做错了什么?”
“皇上什么都没做错。”
“那为何皇额娘要这样对儿臣,儿臣对皇额娘不够孝敬吗?”
礼数上,皇上做得不错,每隔几日过来请安,宁寿宫向来也不缺什么,有新鲜的水果上贡,皇上也会记着她,让人送过来一些,只是她知道皇上对她这个太后只是礼数上做得不错,实际上他们从未亲近过,他也从未把她当真正的皇额娘。
这些年,皇上对科尔沁部的漠视,她也看在眼里。
“皇上,你很孝敬,是哀家错了,希望皇上不要牵连娅芬,此事是哀家的主意,哀家只是想让娅芬侍寝,想让她怀上皇嗣,哀家老了,没几年活头了,哀家怕娅芬在宫里寂寞,想让她怀上皇嗣,有个孩子伴在身边,哀家并没有要害皇上的意思。”
“想要个孩子?”
“是,哀家只是想让娅芬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康熙轻笑,看着太后缓缓道:“她怕是永远都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太后凝眸,“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朕说宣常在永远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她不可能怀孕的。”
太后心里一紧,皇上说得这么肯定,难不成是娅芬身子出了问题,哪怕是她侍寝了,她也不可能怀孕,想到之前娅芬不是没侍寝过,只是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她忽然偏头看向皇上,“皇上,是不是对娅芬做了什么?”
“不是朕,是皇额娘。”
“哀家做了什么?”
“皇额娘宫里常点的藏香里面含有麝香,只要宣常在过来宁寿宫,而皇额娘又把藏香燃上,她便会吸进含有麝香的香味,日积月累,那麝香在体内累积,她已经不可能再怀孕了。”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左手捏着炕几的几角,那藏香是她最喜欢燃的香,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喜欢点上藏香,不知道点了多少年,那些香都是内务府那边送过来给她的,不说内务府,整个皇宫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下,送人送来含有麝香的藏香过来对皇上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娅芬在宁寿宫待得多,长年累月,娅芬不知道吸进去多少麝香,那身子怕是早就不能怀孕了,哪怕是侍寝了也不能怀孕。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宣常在小产后,朕意识到朕不想让她生下阿哥,那毕竟流着博尔济吉特氏的血脉,朕不能让科尔沁部在大清盘根错节,掣肘威胁大清的江山,朕也无需拉拢他们,朕不想看到博尔济吉特氏再大权在握,从那个时候开始。”
娅芬小产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皇上从那么早就开始筹划了,太后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是不是娅芬小产也是因为皇上,是皇上害得娅芬小产?”
“是朕,朕说了朕不想让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生下阿哥。”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这么多年她以为娅芬是被宫里哪位小主害得娅芬小产,没想到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皇帝,是皇帝不想让娅芬生下孩子,虎毒不食子,皇帝竟然狠心杀了自己的孩子,就为了不让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生下阿哥,他不想让科尔沁部再壮大,不想大权旁落,不想被掣肘,不想像清太宗还有先帝那样需要拉拢科尔沁部让娶了她们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封她们为皇后,说到底皇帝就是不想让别人威胁到他的帝位跟江山。
面前的人真的是皇帝,权柄在握,她忽然明白太皇太后的话,皇帝他已经成了雄鹰,他不折手段也要坐稳这江山,除掉不稳定因素,不被任何人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