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忍不住看向自家娘娘,其实后宫还是娘娘最得宠,尽管娘娘这阵子跟皇上闹别扭,可皇上还是愿意过来承乾宫,偏偏娘娘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如今娘娘也不年轻了,在宫里待了快二十年了,怕是想生也生不了,正如娘娘所生,越年轻越容易怀上,宫里怀上皇嗣的小主都是年轻的小主,不到二十岁,进宫多年的小主已经鲜少有人怀孕了。
“希望襄贵人这一胎能顺利诞下,别又突然小产了。”
“希望吧。”
说起小产,林翡儿收到信,给温答应接生的的产婆已经找到人了,只是隆科多怕打草惊蛇,就没有鲁莽地上前直接把人带走审问,而是让人盯着,再安插人过去跟产婆混熟,试图从她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她怀疑宫里那些位份不高的小主小产都是一人所为,那人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让那些小主生下孩子,做过那么多次而不被察觉,此人肯定相对谨慎,加上那些小主本身位份不高,也不算上得宠,自然也没有深究她们小产的原因。
皇上只希望后宫和谐,只要事情不闹大,又无实质性证据,皇上也不会管,谁让他的孩子多,管不过来。
那人究竟是谁?也许只能等从产婆那撬出什么才知道了。
“娘娘,皇上过来了。”小才子进来通报。
林翡儿只有一个想法——-他怎么又过来了,皇上不知道发什么疯,时不时过来承乾宫,一遍又一遍问她爱不爱他,她说爱,他也不高兴,说不爱,他也不高兴,反正就是想折腾她,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想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怎么还热衷这事,热衷就热衷吧,其实他已经不像是年轻的时候那么威猛,所以更多时候他是用手,手就比较有劲了,不会突然没劲,可是就是弄得她很烦躁。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跟他做这些事,因为多了很容易腻,偏偏这人发疯,根本不理会她的拒绝,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好性子的人,也打算跟他好好相处,只是他好像是故意的,故意把她激怒。
她见到皇上进来也没有向他行礼。
“备水,朕要先沐浴。”
“皇上,臣妾来月信了,皇上还是请回吧。”
“当真?”
“自然是真的。”
“你的绿头牌在上一年撤下去后就没有再挂上去,所以朕也不知道你月信来没来,你没差人过去告诉敬事房的人。”
林翡儿看他一眼,她绿头牌的确一直没挂上去,但也不耽误他过来呀,他是皇帝,想去哪就去哪,明知她的绿头牌没挂上去,依旧还是过来承乾宫,他这话里话外仿佛在怪她没把绿头牌挂上去,她不挂上去的意思还不明显嘛,她就是不想侍寝啊。
“皇上,臣妾这绿头牌挂跟没挂如今都没区别,皇上,臣妾没有说谎,臣妾今日真的来月信了,皇上去找别的小主吧。”
“朕今日不闹你。”
林翡儿不耐烦地皱眉,承乾宫是不欢迎他,他怎么就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非要她把话说得清楚直白是不是,还是他故意的,就是要折磨她,以折磨她为乐。
“呵呵……”康熙见到佟佳氏脸色微愠,他轻笑出声,她先前那副泥菩萨不悲不喜的样子,他不喜欢,他还是喜欢看到她有喜怒哀乐的样子,他晓得他弄得她烦了,只是烦他总比没情绪来得好。
林翡儿真想一个茶杯给他丢过去,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激怒她对他有什么好处,她努力让自己别生气,出声道:“皇上,你还是赶紧走吧,臣妾今日第一天来月信,心情正烦躁着,臣妾怕做出什么举动惹恼皇上。”
“朕不怕,朕今晚就留在这了。”
行吧,他爱留就留,林翡儿不再跟他说话,天已经黑了,她也用过晚膳了,这么冷的天,她也不打算沐浴,她直接回床上躺着,趁着他沐浴的时候,她直接睡过去就行。
只是她没那么快睡着,过一会儿,人已经洗完澡过来了,头上又变得光秃秃的,估计是刚剃了头,在年前剃头迎接新的一年。
皇上真的老了,她也老了,眼角的皱纹骗不了人。
“盯着朕做什么?”
“皇上,你老了。”
康熙一愣,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他老,这是忌讳,那些臣子哪一个不是说他正值盛年,只有佟佳氏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估计是他这阵子真的把她惹恼了,她生气了就开始用言语攻击他,他的确老了,他都登基四十年了,他又比她年长十几岁,对她而言,他算得上老人了,他发现自己老的症状之一就是他雄风不再,有余心而力不足,这一点,佟佳氏最能体会,他也不怕她笑话,在她面前展露弱点不算什么,他也只在她面前展现。
“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哼,臣妾说的是实话。”
“实话你也不能说,尤其是不能当着朕的面说。”
林翡儿又继续冷哼一声,并不怕他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