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两个月不曾踏足后宫,也不叫人侍寝,不过在十一月,宫里进了两位新人,一进宫就封为贵人,一个是和贵人瓜尔佳氏,一个是襄贵人高氏,听说两人的阿玛都是此次铲除索额图一党的得力官员,两人的阿玛最开始弹劾索额图,并且呈上罪证,两人阿玛的官职均为三品。
朝堂上也可以说是瞬息万变,短短几个月,索额图一党就被铲除得差不多,雷厉风行,剩下那些怕是不成大患,皇上终究是皇上,太子恐怕还比不过皇上。
虽说皇上是为了皇位,不过她从中感觉到皇上的心狠,听说不少官员的稚子也被杀死,只有女眷可以存活,帝王便是如此,若是威胁到他的皇位皇权,他会毫不留情地不放过任何人,直至他的皇位安稳。
“娘娘,该用膳了,娘娘,你试着吃点肉吧,吃肉对身子好。”如春摆好膳食后,劝了一句,自家娘娘又开始像以前那样只吃素,不碰肉食,娘娘病好了,不再动不动就想呕吐,肉食应该吃得了嘞。
林翡儿晓得自己身子虚弱,吃肉的确有利于她,尤其是她现在气血不足,经脉不调,不过她吃完肉后总会有些莫名反胃,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渐渐的,她就不再碰肉食。
在如春的注视下,她还是吃了几块红烧肉,不过吃的更多的还是素菜,饭后再吃几个橘子。
碧荷从外面进来,冷得直搓手。
十一月底的京城已经变冷,外面寒风萧瑟,她们屋内燃着炭才暖和一些。
“听说昨天是和贵人侍寝。”
绿枝接话说这几日要么是和贵人侍寝,要么是襄贵人侍寝,两人轮流,刚进宫不仅封为贵人,而且很快得宠,两位贵人也年轻,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七岁,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就是说一说。”碧荷努努嘴,她只是为自家娘娘担心,娘娘已经好几个月无宠了,这失宠的传闻又开始起来了。
“听说平常在病了?”林翡儿转移了话题,问起平常在。
平常在是小赫舍里氏,这次皇上铲除索额图一党,而平常在又是索额图的侄女,包括她的堂兄等人都被处死,赫舍里一族其实已经逐渐式微,她作为赫舍里一族其中一人,这几个月怕是都在担惊受怕中吧,她也不得宠,在后宫默默无闻,哪怕是皇上没有牵连到她,她在后宫的日子都不大好过,听说她病得厉害,病了几个月了。
“是啊,病了好久了,奴婢听说原先太医都不愿意去给平常在看病,怕被牵连,后面是皇上得知平常在病了之后,前去探望平常在一次,责令太医给平常在治病,平常在那边的情况才好一些,不过这病一直没好。”如春回道,觉得平常在有点可怜,很小就被送进宫,先前生下的阿哥夭折了,也不得宠,住在最偏远的景阳宫,如今又几乎是家破人亡,换成是她,她怕是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如果说新进宫的两位贵人因皇上问责索额图一事中受益,那平常在便是因这事被牵连,让她在宫中的处境更加艰难,好在皇上及时察觉,还前去探望平常在,让人不准苛待平常在,平常在这日子才好过一些,
“天冷了,送些冬炭过去给平常在吧。”
如春没说什么,娘娘一向善良,估计是不想看到平常在受苦,天冷了,她那里的冬炭怕是不够多,她们承乾宫的冬炭是有盈余的,哪怕是娘娘几个月不承宠,但也是贵妃,送过来的冬炭高于贵妃的份例,缺谁都不能缺她们这里的炭火。
“等会奴婢让小才子给送过去。”
林翡儿又问了一句悫靖在哪,听到悫靖被皇上叫去乾清宫了,她不由挑眉,皇上叫悫靖过去干什么,悫靖上头还有姐姐,她也才十二岁,还没到和亲的年纪。
“小格格回来了过来告诉我一声。”
“是,奴婢知道了,娘娘,你若是累了,去躺下吧,歇息半个时辰,等会奴婢再叫你。”
林翡儿点点头,用过膳后的她的确容易犯困,她就先睡一会儿,等她醒来时仍然记着悫靖去乾清宫的事,问如春她们小格格回来没有,听到说还没回来,她不免有些担心,有什么事要耽搁这么久。
皇上的孩子众多,对悫靖其实也没有非常多的感情,感情比一般父女可能还要浅薄一些,悫靖这孩子平日里懂事归懂事,但也十分好玩,性子不受拘束得多,她怕她在皇上面前说错话惹皇上生气。
又过了一会儿,她依旧不见悫靖回来,耐不住的她直接带着如春跟绿枝过去乾清宫。
乾清宫门口的小潘子正在倚着门框打盹,听到脚步声后惊醒,睁眼见到她后赶紧打个千,“贵妃娘娘,你怎么来了?”
“本宫听说悫靖格格在乾清宫,本宫过来看看。”
“格格?格格一个时辰前的确在乾清宫,跟皇上下棋来着,不过已经走了,此时不在乾清宫。”
“不在乾清宫?”
小潘子赶紧说:“是的,娘娘,小格格不在乾清宫,奴才不敢撒谎。”
这熊孩子,不在乾清宫是又跑哪去了,不见人影也没让人回来告诉她一声去哪里,天天不着家地往外跑,林翡儿在心里骂了悫靖两句,不过既然悫靖不在乾清宫,她也没必要进去了,刚准备转身离开,小潘子又说话了。
“娘娘不打算进去找皇上吗?皇上这会估计得空,奴才进去替娘娘通报。”
说时迟那时快,小潘子一转身就进殿,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林翡儿都打算走了,她不想见皇上,她没叫住人,只看到小潘子消失在她眼前,很快他又出来,说是皇上请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