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和意志有一种被割裂的感觉，恍惚睁开眼，他似乎被冰封在了什么东西里。
褚彦想要起来，破开这个古怪的桎梏，但是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无法驱动它。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就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像是近在咫尺一样。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剧烈的破门声传来，褚彦猛地从梦魇中挣脱。
睁开眼睛，褚彦瞳孔骤缩了一瞬。
大口呼吸了几下，褚彦发现自己还坐在浴桶中，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背上，身体一片冰冷。
不知何时里面的水已经凉了。
旁边有响动声响起，褚彦抬头，看见趴在自己浴桶边，莹绿色眼眸中写满恐惧和害怕的情沐辰。
刚才他在门口等了很久，本想等褚彦结束药浴再进去，但是过去了很久，他都没有动静。
然后，突然之间，属于褚彦的那股气息就像是退潮般，在一瞬间虚弱下去，几乎眨眼间就要消失在这世间，情沐辰才冲了进来。
就在刚刚，褚彦又要消失了，就跟之前一样。
褚彦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缓了一缓，道：“无碍，梦魇罢了。”
情沐辰也不管水是不是会沾到自己的绒毛了，眼泪巴巴地凑到褚彦面前，伸出舌头去添他。
褚彦伸手推开，细碎的额发下面眼睛略微带点嫌弃：“胡闹。”
情沐辰不管，他现在是只小畜牲。狐狸宝宝添人是天性，能有什么错呢？
褚彦本来还稍微容忍一下，等到胸口一凉，他顿时感觉身体像是有一道电流窜过去。
手速比脑速转得更快，等到褚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把薅住了情沐辰的两只耳朵。
褚彦沉着声音：“去外面好生待着，我有话问你。”
情沐辰：“……”
等到情沐辰出了房间，并且还贴心地用尾巴勾着关好了门，褚彦才从浴桶中起身。
拿起搭在屏风上的衣裳穿好，束上腰带，头发略微有些湿润，褚彦干脆散着。
褚彦开了门，情沐辰已经蹲在院子里了，嘴里叼根木棍，地上写了字。
褚彦看完字的内容，问道：“有两个城主夫人？”
情沐辰点头，继续在地上卖力的写：“另一个在外面，我已经找到她了，她们长得都一样，而且长得有点像……”
褚彦见他写的累，哈喇子都顺着小木棍流下来了，于是替他补充：“像温长老。”
情沐辰猛点头。
对对对。
褚彦：“还不抓紧时间修炼，你打算一辈子当狗吗？没法开口说话，写个字都费劲。”又想到刚才在房间里的事，褚彦轻飘飘地补充：“而且现在都染上动物舔人的习惯了。”
情沐辰耳朵耷拉下来。
第一，他不是狗。
第二，那是吻，劫后庆幸的那种深情吻。
他没胆子真对着褚彦的嘴亲一口，舔舔也不行吗。
褚彦没有心思理会飞机耳心中那隐秘的少女情怀，内心忍不住开始分析现在的所有已知信息。
城主夫人长得像温长老是褚彦在看见城主夫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了，不过有两个人“城主夫人”却是褚彦没想到的事情。
他一直以为，是城内的这位夫人，在背地里做什么事情，一直隐瞒行踪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