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一边揉着大毛的脑袋一边回答:“对啊,金奶奶也很久没有见大毛了,金奶奶见到大毛的话一定会很开心。”
金奶奶看到大毛果然很开心,大毛更是在看到许久未见的主人之后,在金奶奶没上车的时候,隔着车窗急得来回叫了好几声。贺阳手抵着大毛的额头,控制住过于兴奋的大毛:“虽然知道你很开心,但是呢,不许往金奶奶的身上扑哦,金奶奶现在没有办法接住你的。”
被说了的大毛委屈地呜咽了几声,变得没有那么焦躁了,但是尾巴随着金奶奶一点点靠近而甩得越来越频繁。直到金奶奶的手带着爱意地摸到了大毛的脑袋上,大毛才一点点地缓和了下来,亲昵地舔着金奶奶的手。
金奶奶眼眸里带着泪光:“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大毛了呢。”虽然自己的这条腿是因为当时制止偷大毛的人才断得,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一点都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大毛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好多年,她早就把大毛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了。
贺阳递给金奶奶纸巾:“以后您要是想大毛了,就和我说,我带它去看您。”
金奶奶脸贴着大毛:“不用来看我也行,知道你们都过得很好,就好了。”
就这样褚铭越开到高速的时候,车上足足有三个人和一只狗,副驾驶坐着贺阳,金奶奶还有大毛都坐在车后排。
不得不说九月的天气真的应了那句秋高气爽,不热不冷的温度,开窗吹进来的风都带着金色树叶里裹杂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就连着久未出屋的金奶奶,眉目间的忧愁都被着风吹淡了许多。
褚铭越时不时地同金奶奶闲聊几句家常,说完之后才发现贺阳这个家伙好像半天都没有说话了。
褚铭越侧头看向身旁的贺阳,就发现贺阳整个人被安全带牢牢地锁在了车座上面,人则蜷缩成了一团,歪着头一脸乖巧平和地睡着了。
“早都说了今天肯定会困的吧。”褚铭越的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褚铭越把车上的车窗关上,顺手又把车里的音乐声调小。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最后车上的三人一狗,还清醒没有睡着的只有褚铭越一个人。褚铭越按着导航开往吉怀市下面有一个叫做“寿康村”的地方,抵达吉怀市的路程到是不远,开了两个小时就到了,就是在吉怀市到寿康村的路线属实是七扭八拐的,再加上有的地方在修路,能够通向寿康村的路线只有那种足够一辆车单行的小路,周遭荒草杂生不说,路上还有许多坑坑洼洼的地方。
贺阳买的这辆车性能再好,也招架不住脚下的路不平整,睡了一路的贺阳愣是被这条路给晃醒了。
贺阳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到了?”话音刚说完,车就正正好好地路过一个褚铭越车技再好都没有办法绕开的巨大的坑,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哎?~~”贺阳被颠得上下嘴唇一碰,牙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连着说出来的话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小拐音的波浪号,眼里直接疼得出了泪花。
褚铭越憋着笑,声音同样被颠得发抖:“快到了,先别说话了。”
终于看到“寿康村”的地标,贺阳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感觉半个身子都被颠麻了。
褚铭越把后排的车门打开:“金奶奶你还好吗?”
金奶奶白着脸色摆了摆手,大口地喘气,十分虚弱:“没,没事……”
倒是大毛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跑到最近的树根底下忍不住地吐了起来……
贺阳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着路上的坑坑洼洼:“把大毛都能颠吐了的路,真的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褚铭越拍了一下贺阳:“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金奶奶,您还记得您表弟家里的位置吗?”
金奶奶摆了摆手接过褚铭越递过来的矿泉水,小心地喝了几口:“我已经好几十年没回来了,早就不记得路了。”
贺阳蓦然瞪大眼睛:“金奶奶你不记得路的吗?”
金奶奶一脸笃定地开口:“不记得了。”
贺阳:“那封信上面没有给你留地址吗?连个联系的电话都没有吗?”
金奶奶从着自己的小包里摸索出来那封信,又带上一个老花镜:“这个……我得看看。”
听到金奶奶不记得具体的位置,褚铭越倒是没有很急,而是理性的分析道:“找不到也没关系的,这种村子一般都不会太大,知道名字加上谁家最近在办丧事,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在哪里了。”
贺阳看着空无一人的路面:“这要上哪里打听去?”
“左右已经到这里了,找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不如在这个村子里逛一逛,反正坐车坐了一路颠都颠麻了,在村子里散散步,也当作是舒展下筋骨了。”褚铭越拍了一下贺阳的肩膀,把轮椅从车的后备箱里面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