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游听了前半句脸色还算好,后半句直接忿然作色,“为什么?”
“乐少侠你忘了?为了防止瘟疫传出去,咱们定了规矩,出现风寒、发热症状的人是不能出城的。这条规矩还是乐少侠同我提的?这些日子来,咱们这些百姓都待在城里,凭是什么急事也不得外出。少侠你看这……”吴瑛面露难色,又暗暗将全城百姓抬了出来,不轻不重地顶了她一句,还回击了乐游抬出端木献的事。
尚不等乐游说话,便有周围百姓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
“这可不行!咱们在这待了那么久,怎么乐姑娘就能随随便便出去?”
“是啊,前几日我爹病逝,我跟他们说尽好话也出不去,凭什么他们想出去就出去。”
“我也是,我原住在城外,前两天刚赶上庄稼丰收,我种了大半年的地,粮食生生没了,也不知道下半年靠什么过活。”
“……”
乐游望着将近半座城的百姓,才知道吴瑛原来是等在这里,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完全无法反驳。她看向吴瑛,想起了叶家主的死,心中把不准吴瑛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报复,略显苍白地解释道:“太太,叶家主一事着实与我们无关……”
吴瑛微微一笑,道:“外子之事他日再谈,乐少侠,我只想要好好解决干净瘟疫一事,还请乐少侠海涵。”她顿了一顿,又道:“若是乐少侠急着带药王回去,我会专门派大夫照料陆少侠。”句句言辞恳切。
“我只想要瘟疫一事太太平平解决!”
是这样么?
乐游望着车帘,那车帘里躺了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好友。如果陆追留下,她可以带着药王回去交给白泽诊治,然后她再回来照顾陆追,可是这一来一回要十多日,她怎么敢把感染了瘟疫的陆追一个人留下?药王遇刺一事何等可疑,她怕是谁的阴谋,济州城已经不安全了,她不敢将陆追一个人置于危险之地。可她又怎能放弃药王呢?
吴瑛看着乐游这般难以抉择,着实有些不忍,遂不由自主地提议道:“乐少侠,济州城能进不能出,实在不行,不妨请大夫入城?”
乐游听了吴瑛的建议,想了想,终是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也不知吴瑛葫芦里卖的药,只好从善如流,“我给端木去信。”
吴瑛听了这话,面上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倒是专门去了一趟乐游等人的住处,说是想看望一番药王同陆追。
药王依旧昏迷不醒,乐游不通医术,幸而当初与药王在一处时,到底学了些许救治外伤的手法,便拿了药替药王包扎了手脚。
“你当日教我的法子,未曾想竟是用在了你自己身上。”乐游红着眼睛低声道。
而药王这边刚安顿下来,陆追那边便开始呕吐,得亏乐游怕自己照料不及,把两人安放在一起,要不然还真是顾了一头,顾不上另一头。
好不容易两人都安生下来,吴瑛便来了,说是要来探望药王和陆追少侠。
乐游自然是不可能让吴瑛去看的,她挡下了吴瑛,只留她在花厅说话。
好在吴瑛也不是一定要进去看两人,只同乐游客套了两句,见乐游面色实在不好,她才说了此番的来意,“我刚听少侠说要给端木盟主传信,不知当初端木盟主只让少侠与陆少侠同药王来济州,少侠可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