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非撑着后腰站在床边,端起油灯,为燕淮照明。
“腰疼吗?”燕淮问。
宁知非下意识摇头,想了想又说:“有些酸,倒也还不碍事。”
肚腹已经隆起了很明显的一团,没有外袍遮挡显得比白日里更大,燕淮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惊胆战。
“以后说什么都不能再生了,之前的法子不靠谱,还是有了,之后我再想想办法,一定不让你再受这苦。”
“别担心侯爷,应当也不会再有了。”燕双都十四岁了,才怀上第二个,说明之前的措施还有有些效果。
加之两人年岁上来,之后再有的概率很低了。
燕淮把燕双往床榻里面抱了几分,随后让宁知非睡到中间,躺下后伸手去给宁知非揉腰:“今晚面朝着着我睡,别真被臭小子踢到了肚子。”
“没有,阿双有分寸的,别看他刚刚挨着我近,其实一直斜着睡的,腿搁到了老远。”
“你肯叫他阿双了?”
宁知非往燕淮怀里靠了靠:“没什么肯不肯的,他既然知道了,我总不能不要他。”
“早知道,我一早就告诉他……”
燕淮话未说完,就看着宁知非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凑了上来,随后嘴唇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
隔天燕双睁眼的时候觉得头晕晕的,在陌生的被窝里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历历在目,非常尴尬。
燕双转身,想看看宁知非有没有醒来,头刚转过来,就和一直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燕淮来了个四目相对。
父子两人对视了片刻,燕双猛地再度翻转身子,揪着被子把头埋了进去。
“别把你爹吵醒了……”燕淮看这小子行为越来越离谱,立刻出言提醒,“他前几天刚动胎气,身子还没好透,让他多睡会。”
燕双探出头,看向燕淮揽住宁知非后背的手臂,伸手掰了一下,没掰开,悻悻说道:“我的,不给你碰。”
“你的?”燕淮哭笑不得,朝他玩笑道,“你爷爷留给我的,想要自己找去。”
这是成安侯府传了几代的规矩,每个当家人自小都会被安排一个年龄相仿的侍卫,像冯清越之于老侯爷,宁知非之于自己,同生共死,永远交付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