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那边呢?”宁知非问。
燕淮手指按上眉心:“查到了,陆相通过简家联络了辽国的景王,只要能找到密信下落,便会为对方提供资金和人脉,助他‘清君侧’。并且承诺若是找到南平遗宝,里面的金银分文不取,悉数送给景王。”
“不要金银,陆相到底想要什么……”
“这正是让我为难的地方,陆相到底想要什么?家财、地位、名利,陆家哪个都不缺,他还能要什么?”燕淮说,“是什么样巨大的利益,能让他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去私联辽国?”
腹中胎儿动了几下,宁知非低头,摸了摸藏在袍下的胎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或许陆相找密信,并不是为了利益。”
“什么意思?”
“侯爷还记得吗,南平的国库里,除了数不清的珍宝外,还有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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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一场秋雨还在下。
西风起,暮雨紧,银杏叶片片落下。
红墙琉璃瓦,黄叶青石路,宫门尽头,站着如玉公子。
暮鼓未敲,出宫采买的宫人匆匆回宫,路过时总是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不仅是因为这公子容貌实在俊秀,更是这汴梁八月末的时节,暑气未散,他便穿上了貂绒的斗篷,把身上裹得吹不着一丝风。
陆栾擎了把纸伞,站在飘摇的秋雨中,身后红墙浓烈,更衬得他脸色苍白。
身后的小斯唤了又唤,让他先进马车,陆栾却恍若未闻,坚持要站在这里等。
终于金乌西沉,秋雨渐止,陆相才姗姗从宫里出来。
“你怎么不好好在家里待着,来宫门等我做什么?”陆纪名看到儿子,眉心立刻紧了起来,匆匆过去,替陆栾理好斗篷,拉他上车。
陆栾出生时胎里不足,自小体弱多病,能长到如今岁数,全靠陆家家大业大,各种药材堆出来。对这个孩子,陆纪名无论怎样都不放心。
“听说父亲被陛下突然叫进宫,我不放心。”
陆栾盯着陆纪名眉心如刀刻般的一道竖痕。
这道痕迹是他常年皱眉留下的。曾经的陆纪名,也是大齐有名的美男子,为了陆家,为了自己,他耗了太多心血。
陆纪名看了陆栾一眼,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