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宁知非握着沾血的帕子,感觉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吵。
他不安起来,胎儿也跟着闹腾,在腹中动来动去,仿佛是在害怕刚刚自己差点因爹爹的一念之差再没办法来到世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刚刚身体的警示让燕淮暂时放下了计较,反而注意到宁知非神色不太自然,“知非,怎么了,哪里不舒坦?”
宁知非摇头,放下帕子,怕燕淮担心,含糊道:“刚闹得厉害。”
燕淮摸向宁知非的肚腹,一下下安抚着孩子,开口说:“算了,我不逼你,你也别想太多。我只想知道,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能让你这样为难?”
“侯爷给属下些时间,好不好?”宁知非垂着头,不敢去看燕淮。把燕淮气吐了血,他很自责。
可没有办法,有些话他不能讲给燕淮听。
“要多久?”燕淮问。
“属下不知道。”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了,但我希望,你总有一天会愿意告诉我。”燕淮搂住宁知非,两人一同躺下,“夜深了,先睡吧,明日中秋,瑞王会回府上,还有得忙活。”
宁知非应下,在黑夜里发了许久呆,他不确定燕淮是不是睡着了,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轻声开口:“在……在它出生前,我会告诉你。”
“好,我不催你。”燕淮说。不差这一会儿了,他总能活到孩子出生的。
“但你答应我一件事。”燕淮说。
“凭侯爷吩咐。”
“不许再自称‘属下’了,好不好?”
宁知非:“可是,不合规矩……”这个自称,不仅是告诉别人他与燕淮身份有别,更是提醒自己,不要因主子一时宠幸,忘了身份。
但有时同燕淮亲近时,他也会记不起来,忍不住放弃这条条框框的束缚。
“程鹤远他们都不这样,怎么偏你不合规矩?”燕淮嗓音压低,声色里沾染了几分慵懒。
“那……属下……不,我……试试吧。”宁知非侧身在燕淮怀里,耳尖带上了红,燕淮看着欢喜,没有忍住轻轻吻了吻。
“唔……侯爷……侯爷想吗?”
燕淮用用指尖在宁知非耳朵上抚摸了几下,宁知非下意识闭上了眼,头也低了下去。
不是侯爷想,是他想。
“夜深了,我们不瞎折腾。我帮帮知非,知非也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