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自然也不会破坏这个规矩。
“阿菟也是有心了,不过现在是真找不见人。所幸宫中汇聚天下名医,若你阿娘有何不妥,早让人禀报到我这儿了。”
李清月闻言,点了点头。
李治刚才的注意力都先落在了女儿说的后半句话上,这会儿见回答完毕,方想到了那前半句上,又忽然笑了出来,“你刚才说——”
“你担心刘仁轨会因为操劳你的学业而生病,所以想让他养生?”
李清月茫然:“是这样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这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
然而李治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摆了摆,依然没止住笑意。
“你让我该说你们两个什么好呢,你可知道,我想着你们昨日刚见面,我总得过问一二,就在散朝后将刘仁轨给叫到了面前。”
“他对你夸赞有加,但给我提了个建议。”
李治抿了抿唇角,平复了面色,方才抬头看向女儿,“他说听闻太子仁善有余,烈性不足,公主勤练书法,唯恐久坐,都应当培养培养英武之气,以防慧极必伤,难有学识有成后大展拳脚的机会。建议我给你们在半年后增设一门锻炼体格的课程。”
“另外他向我求了个恩典,因有些课程的需要,他会将你带出宫门去,让我准允他的逾越之举。”
李清月轻“咦”了一声,又连忙忙问:“那阿耶答应了吗?”
当听到李治说出原委之时,李清月便知道他究竟为何发笑了。
她和刘仁轨竟各自出于不同的原因,都给对方折腾出了个提高体质的目标!
可她上的明明应该是启蒙文学课,居然只是一天的工夫,就各自歪去了不知名的方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既是缘分也是默契。
而后半句话,李清月则极是怀疑,和刘仁轨昨日所说的授课准备有关。
她相信这位老师不会让她失望的。
李治答道:“我原本是不打算答应的。固然皇室子弟大多有骑射演武课程,但弘儿时常有疾病在身,阿菟你又年纪太小,并不适合参与进去。”
“可刘仁轨说,只是让你们多跑动,打打五禽戏之类,以图谋将来,我又觉得没有拒绝的必要。”
想到李弘的情况,李治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太过温吞仁善之人,可做不得天子啊……
刘仁轨建议的以习武锻炼心性之说,其实有些道理。
权看弘儿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了。
倒是阿菟这边,李治瞧着她方才跑跳进来的样子,再看看她还给刘仁轨去求了本养生方来,便知道应当是能适应的。
眼见女儿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等他做出个决定,李治含笑答道:“就按他说的做吧,包括那个出宫的决定我也批准了。但……你得先去选几个可用的侍卫随行。”
出宫可不能随便出,尤其是像昨天那样。
光靠着她那个陪读卢照邻,再加上个五十多岁的刘仁轨,真要在长安街头遇上点麻烦事……
李治下意识地脑补了一番场面,很觉头疼。
就这个组合,他们打得过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