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来最好的酒。”
登势看见那五百日元,又好气又好笑的开口:“未成年可不能喝酒,我这里不做未成年的生意。”
“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棺材的老太婆都能抽烟,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不停换新、精力旺盛到可以十点都不睡觉的小孩喝口酒不过分吧。”
登势嗤笑了声,似乎是懒得和一个张嘴就是歪理的家伙扯皮,转身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酒:“现在的酒可是都很贵的,你那五百日元,只能喝点最劣质的酒了。”
说着,倒了一杯,将盛满酒的酒杯推到坂田银时面前:“五百日元,就这么一杯。”
“你这老太婆可真抠啊。”
坂田银时抱怨了一句,而后端起酒杯咕噜噜一饮而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是小孩子的缘故,原本对他来说味道不错的酒,此时最直观的感觉只有辛辣,辣得他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一杯下去,舌腔之间也尽是让人不喜欢的刺激味道,害得人都猛咳了好一会才停下。
啪嗒。
坂田银时将杯子搁在桌子上,有些嫌弃:“果然是最便宜的酒,真难喝。”
说完再登势一脸好笑的注视下跳下椅子,抱着刀往酒馆的二楼走去了。
登势看着那上楼的背影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又抽了口烟。
虽然这里已经不是歌舞伎町街上的那家店,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登势的这个酒馆还是按照原来那个格局建的,一楼是她的酒馆,二楼是一个空着的出租房。
坂田银时之前没来过这里,但因为布局没变,和回自己家没区别,穿过狭窄的玄关走到客厅,然后开门进了一个主卧。
主卧里和他原来的房间也一样,中间是睡觉的地方,边上的壁橱……嗯,也是上下两层,上面是某个人睡觉的地方,还残留着生活痕迹,下层是一个巨大的空柜子,放着宠物用的垫子。
坂田银时关上壁橱,转身去了另一边的衣柜,打开,清一色的蓝白云纹和服,只不过除了那些眼熟的和服外还有很多其他人的衣服,红色的旗袍、红色的练功服……灰蓝色武士袍、清洁用的罩衣……
坂田银时就看了看,拿下了一身衣服装进自己的包里,合上衣柜的门便走了出去,原本他准备直径下楼,但余光里瞥见客厅正中间的那张办公桌上堆着一些东西。
他走过去踩着椅子上去查看,这一看便是明显怔愣。
因为桌子上堆着一堆硬币和面额不大的纸钞,还有一把木刀。
木刀下压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
实习证明合格表
这个表的负责人签名处写着来岛又子的名字,但这张表上又不只有来岛又子的名字。
神乐、志村新八、动物爪印、志村妙、登势、土方十四郎、s、柳生九兵卫……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一种又一种不同的字迹爬满了整张纸,每个名字后面又跟着‘同意’两个字,密密麻麻地把这张表挤满了。
另一样是——
委托书。
委托内容空白,只写了委托书三个大字。
坂田银时在那里愣了好几秒,而后才将那两张纸塞进胸口衣服地夹层里,拿过那把木刀。
关门,下楼。
登势还在前台。
坂田银时看了她一眼:“还不走吗?”
“客人都还没走,作为老板怎么能走。”登势将香烟的烟嘴按进烟灰缸里,“所以你快点滚蛋吧,你走了我就可以关门了。”
这一回,坂田银时没再说什么,只是轻笑了下,背过身和登势摆了摆手,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离开了。
而在登势眼里,明明那个背着包抱着刀的小鬼是那么小,摆出的老成态度是那么滑稽,但在对方背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却恍惚看见了一个不好好穿和服、半边袖子垂在腰间吊儿郎当的天然卷家伙站在那里。
再眨眼,无论是那个记忆中的人还是那个四五岁的小鬼都不见了。
“可真是……一个讨厌的酒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