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濮阳明轩脱口而出,“孩儿与木子两情相悦,此生非她不娶!”
手心处一凉,她猛地转头,便见男人就站在她身旁,大手握住她的。
她立时便有了主心骨,她与男人生生死死都经历过了,这般情况又有何惧。
思及此,她眸光清冷,亮如星辰,高傲的头微扬着,毫不避讳地看着濮阳夫妇二人。
她虽未曾说话,那般坚毅的眼神却早已表明她的想法。
濮阳夫人神色微顿,眉目微敛,面色不悦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由得你做主!”
“若不能与木子在一起,孩儿宁愿终身不娶!”濮阳明轩道。
夏浅陌垂了眸,眼底的欣喜被恰到好处地掩于纤长眉睫之下。她知男人对他的情意,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她仍是高兴的。
“混账小子!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濮阳老爷气得身体发抖,一手指着男人厉声道。
“叔叔婶娘莫气,乐莹不奢求别的,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就够了。”柳乐莹一双素手搭于濮阳老爷手肘,与濮阳夫人一道扶着他,
“只是莹儿自小便心悦表哥,不能嫁于表哥为妻,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柳乐莹轻声细语,带着些许失落神色。
夏浅陌眉目微扬,这小姑娘倒是甚会演戏,与当日男人瞒她之时有一拼。
“莹儿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濮阳家的儿媳只你一人,与她一个不知是何来历的外人何干?”
夏浅陌心内愤然,她有名有姓,现代社会一五好青年,怎得就成了一个不明来历的人。
“木子不是来历不明的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亦是我倾心之人。”濮阳明轩道。
“你说她救了你的命?”濮阳夫人面色略微缓和,却还是道,“夏姑娘,若是真的,濮阳家上下感激不尽,但救命之恩并非要用婚姻偿还。”
“阿娘,孩儿并非是为了报恩,而是真心爱她。”
濮阳老爷气急:“你若执意要毁了这门婚事,那便交出将军之位!”
濮阳老爷竟以将军之位施压,这却是夏浅陌没曾想到的。她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冲男人摇了摇头。
谁成想男人却挽了她的腰,语气坚决道:“若是能与木子在一起,我不做这将军又有何妨?”
“你!你!你!你这不孝子!”濮阳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手直指濮阳明轩,指尖发抖。
“明轩看你把你阿爹气的,还不快来认个错。”濮阳夫人连稳住濮阳老爷道。
“阿爹阿娘,还是听了你们一辈子,如今婚姻大事孩儿想自己做主,如果硬要逼我娶表妹,孩儿甘愿魂碎!”
眼见男人与长辈间矛盾更深,夏浅陌心理焦急。她是想要获得对方的认可不假,但更想获得对方的祝福。
如今这样的情况,夏浅陌怎会不知对方心中作何感想?
她虽想与对方理论上几句,但她终究是客,且与对方不熟,她又如何能开得了口?如此想着,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好啊你!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濮阳老爷说着,手上一团青芒直向濮阳明轩甩去。
这般突然之事,众人皆不曾料到。夏浅陌眼见青光直朝男人而去,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脚下动作却先于理智,一闪身便挡在了男人面前。
脊背发凉,一股尖锐的刺痛直冲脑海,一身力气尽数卸去。
倒下之前,略显迷糊的视线瞧见男人难以置信与担心的双眸看着她。
“木子,木子,你醒醒!”濮阳明轩声音发颤地唤道。
见她未有反应,男人一抬头,鹰隼的目光直射向濮阳老爷,声音喑哑道:“你敢伤她!”
男人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拳,原本便白皙的指尖,如今似透明一般。
终究还是惦记她的伤势,男人当下并未发作,而是无声地抱起了她,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出去。
身后濮阳老爷的怒斥声以及濮阳夫人和柳乐莹的安慰声,他都充耳不闻,如今他只担心夏浅陌的伤势,无暇顾及其他。
终是抬步走了出去,身子一闪,一道灵光划过天际,直奔客栈的方向而去。
濮阳明轩来时并未惊扰其他人,将人放于床上便搭起了他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