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会会沉默了会,有耐心的和他解释:“多巴胺,一种神经传导物质,会让人变得快乐。”
大约是早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自己这个有些荒谬的身份。
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她居然对一个同龄人产生了母爱的情绪,甚至于,这样的感情日渐加深。
这是和她面对周晋为时,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
在周晋为面前,她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多一点,依赖他多一点。
他身上存在着她所缺少的安全感。同时,只要看到他,她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和满足感。
()仿佛只要有他在,她就无需担心什么。
看见他了,她会心跳加速,会紧张局促,也会眼神闪躲。
可和周宴礼在一起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柔和,好像心理年龄在那个瞬间不断往上递增。
看到周宴礼开心她就会开心,看到周宴礼难过,她也会难过。
她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少女那只柔软的小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抚摸着。
她唱着哄小孩的歌:“太阳公公起得早,最怕娃娃睡懒觉,爬上窗台瞧一瞧,咦,娃娃不见了。”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温婉柔和,哪怕有点跑调也不影响。
加上她此时温柔抚摸的动作,周宴礼暂时忘却了刚才的难过,罕见地有些难为情的别扭起来。
“你这唱的都是些什么?”
她在学校一般都是扎高马尾,并不厚重的齐刘海,让人的视觉重心全部落在她的下半张脸上。
婴儿l肥还未完全褪去,不是婚纱照里的瓜子脸,如今还是可爱的鹅蛋脸。
鸦睫浓黑卷翘,低头时,甚至在眼底投映一小片阴影。
她的皮肤光洁白皙,一丁点的瑕疵都没有。哪怕离近了看,也只能看到眼角下方那粒黑色的泪痣。
听说长泪痣的人,都是上辈子吃了太多苦,流了很多泪的。
周宴礼不信这些,他觉得就是一群傻逼在封建迷信。
其实与其说是不信,倒不如他是在试图推翻这一切。
江会会的这辈子已经够苦了,流了这么多泪。
如果上辈子也一样的苦。
他不敢细想下去。
刚心疼完爸爸,现在又开始心疼妈妈。
周宴礼闷声闷气,问她刚才到底是在唱歌还是诗朗诵。
既然还能开玩笑,说明心情稍微有了点好转。江会会也松了一口气,她笑眼微弯:“哄小孩的歌,我舅舅说小的时候我很爱哭,但是他们给我唱这首歌我就不哭了。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周宴礼别扭地移开视线,趴在桌上,将脸埋在臂弯里。
语气生硬:“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笑眯眯地又伸手去摸他的脑袋:“可是在我心里,小礼永远都是需要哄的小朋友呀。”
早在不知不觉中,周宴礼的情绪和她的也连接在了一起。
她喜他所喜,也忧他所忧。
书上总说,母子连心。或许……就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