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饮完一杯茶,将茶杯翻倒扣在桌子道,冷声吩咐林不离,“林管家,送客。”
“我看你们也没有心情留下吃饭,当然,主要是我看着你们不高兴,你们赶紧走吧,免得话说重了,坏了我们之间的父女情谊,虽然那情谊本就不剩多少了。”
说完这句他也不想理会这些人了,牵着林韵清就往外走。
身后的林不离自然是十分听话地赶紧送客,林菲玉两姐妹虽然很不甘心,也有很多话没说出口,但面对这样强势的父亲,她们也只能选择走人了,没见父亲都说出那些话了,她们要是再说,估计下一步就要断绝关系了,林菲兰可就是前车之鉴,她们可不想失去娘家。
这一场会面结束得有些迅速了,林韵清本以为要拉扯好几个来回的,果然还是父亲厉害。
父子两个在花园中闲逛,林竟天心中还是不快,长长叹了一口气。
林韵清劝慰道:“爹,你别忧心,以后大姐二姐她们会明白的。”
林竟天苦笑着摇头,“倒不是为了这个,她们理不理解我也无所谓,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林竟天足够对得起她们了。”
“那爹你是在忧心什么?”
林竟天叹气,“昨天有个送货的车队被胡子截了,货物丢了没什么问题,就是还有好几个人丢了性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家人交待。”
林韵清皱眉,“国家这两年不是在大力清剿匪乱吗?怎么还会有人这么猖狂?”1952年的现在,各地的匪患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那些隐藏比较深的,并不十分容易找出来。
林竟天摇头,“也许是最后的疯狂,也许是有人故意在针对我们?”
林韵清心中一紧,“爹,你是觉得有人故意针对我们林家的,为什么?难道是这次合作的事情?有人不想这次合作顺利进行?”
林韵清眼睛发亮,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最靠得住。
林竟天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想法,还和你聂伯伯沟通过了,厂子那边的事情他们会负责,我就是有些担心你的安全。”
“您是绝对有人会对付我?”
林竟天叹息,“我的软肋就是你,投鼠忌器啊!”
林韵清忙安慰道:“爹,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等合作的事情结束了我再出门。”
林竟天老怀安慰地摸摸他的头,笑着道:“好孩子。”
林韵清是个十分听劝的,知道自己可能会有危险那是真的不出门,每天看家看看书练练字也十分惬意,他这一手字可是学了三辈子了,虽然因为现在年纪还小,力道和稳定度都不够,但已经有上辈子的风骨了,只是这辈子能用上的机会肯定比较少。
就在林韵清打算休息一会的时候,他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林韵清皱眉,他不是个喜欢人伺候的,一般不让人跟着,这个点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虽然有些奇怪,但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三个人,最前面是一个他熟悉的小丫头,是他院中的,可后面两个青年就眼生了,怎么会进来,那一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他心中。就在林韵清打算往后退叫人的时候,一个身影快速向前一步,林韵清感觉眼前一花,脖颈处传来剧痛,下一秒他便没有了意识。
其中一个青年抱住面前的孩子,另一人则是迅速一刀割喉,解决掉了那个小丫头,将人拖进房间,一张纸飘落在那丫头的身体上,之后两人将林韵清放进一个木箱中。
林韵清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地,隐隐约约有点意识存在,感觉了下,他似乎是在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有些晃荡,也许是牛车,也有可能是驴车和马车,但是那些人怎么做到的,居然能直接进到他的院子掳走她,还有那个小丫头,她是被逼的还是主动的?
有些想得头疼,林韵清觉得又饿又渴,关键是他都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是不是已经离开首都了,有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想着想着,林韵清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箱子外,一男一女两个普通农民打扮的人正拉着辆牛车慢悠悠地赶着路,牛车上装满了东西,就像是在搬家一般,牛车上面还坐了两个小孩,看着就是普通的一家人。
而首都的林宅中已经乱成一片了,林韵清消失没多久就被林言发现了,主要是林韵清行卧一向很规律,林言也是到底就去书房叫人,没想到书房里面没有林韵清,只有一个失去呼吸了的小丫头。
这一瞬间,林言就知道出事了,赶紧让人去通知了林竟天和林不离,没过几分钟,林竟天就带着林不离冲了进来,面上神色仓皇,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丫头,他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善茬,他的儿子危险了。
林不离担心地看着他,伸手递过去一张纸,上面写着“林老板,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想到林韵清的处境,林竟天只觉得浑身颤抖,手指死死捏紧那张纸,但身体却几乎失去了气力,无力地扶住林不离的胳膊,猛地咬了下舌头,让自己醒过神来。
“林不离,你快让人去找聂其震过来,还有让他找首都这边的武装部,告诉他,我林竟天的儿子出事了,那是我的命。”
“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