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道，“还没，不过也快了。”荣华数了一下前面的几个人。
“荣华？秦乾？真的是你们！”零食铺的老板娘望着他们道。
荣华正意外，她竟然认得自己。“我们认识？”
老板娘立刻横眉，“秦乾，你还没跟荣华介绍我？”
秦乾这才对荣华道：“这是素果，禁城零食铺的老板娘。那日你入禁城是见过，与你相熟。”
荣华点点头。
素果却不满意：“就这？！”
秦乾道：“其余的，等以后荣华自己想起。或者你自己找机会跟她说。”
素果对这个安排并不满意，却无可奈何。“若不是那日你误导我，我又岂会认不出荣华来。待我反应过来时，你们已经离开禁城。还下了个什么禁止访客的通知！”
荣华解释道：“是我还没恢复记忆，又要学习执判工作，无暇分身，对这些事情兼顾不到。”
素果叹气道：“怎么能怪你，这几十年尽受苦了。荣华，我可想你了，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秦乾道：“禁令解除前你还是不要来叨扰了，你要说的那些事情荣华现在也理解不了。”
素果喊道：“知道了！秦大人！”又看了看荣华手里的木牌，“荣华，你也是来领供奉吗？”
荣华点头。“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会有些什么。”
此时前面的阴魂已经领完供奉，轮到素果。
秦乾催促道：“到你了，快些吧，后面的人还等着。”
素果给他翻了个白眼，便把号牌递给了工作人员，报了姓名和身份信息。
素果来地府快三百年了，她生前是一个大家族出身，所以牌位和祠堂都保存的比较好，到现在依然有后代供奉她，不过收到的也只是一些香火蜡烛纸钱的东西，她也没什么要求，就当是后代的一片孝心。
素果看了看在外面等待的女子，又寒暄了几句才准备告别，边走边对荣华道：“说真的，解除禁令了一定要通知我。不说别的，就是跟你叙叙旧。”
“一定。”荣华笑着答应。
到荣华了。
荣华把木牌递上，刚报了个名字，工作人员就问，“荣华？西部执判荣华？”
荣华道：“是我。”
那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笑道，“周管事已经打过招呼了，本来打算下班的时候再找鬼差给你送过去，结果你自己就来了。”
荣华道：“碰巧经过，就不劳烦你们了。”
工作人员指了指册子上空白的地方，“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领了。”
荣华拿出执判笔，在空白地方用小篆书写名字。望着那熟悉的笔画，这是她第一次以执判荣华的身份签字，恍如隔世。
另一个工作人员捧着一小盒子给她送来。盒子是轻盈的木盒，暗纹带木香，对比其他阴魂都是牛皮袋装着，这或许是执判的福利吧。
广场外比一开始空旷了许多，大部分阴魂都领完供奉回去了，供养阁也快到了下班时间。
荣华行至花坛，在边缘处坐下。这才准备把手里的木盒打开。
盒子很轻，荣华一开始就猜到里面没什么贵重东西，最多也不过是些香烛黄纸。
果然不出所料。
里面放着一对白烛三根香，压着零零碎碎的黄纸冥币。
君晓翻看了一下，“原来是这些平常东西，这样也看不出是谁烧的吧。”
看不出来吗？不，下面还有一份她亲手写给某人的书信。如今再回想起，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多么可笑。
青春懵懂的她许下那携手白头的誓言。水中漂流的浮萍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却被人一脚踹下深潭。
秦乾道：“总归是一份寄托，若是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了吧。”
荣华叹了口气，默默把盒子盖上。